光幕之中,洪钰望着那面在风中狂舞的大唐旗帜,浑浊的老眼中,终于涌出了滚烫的泪水。
他回来了。
历经四十余载的非人岁月,他终于又看到了这面旗帜。
“回家了……我回家了……”他喃喃自语,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,脸上却绽放出四十多年来第一个真正的笑容。
那笑容,纯粹而灿烂,仿佛让他瞬间回到了当年与吴函、与悬泉驿所有同袍告别时的青年模样。
他想着,终于不用再忍饥挨饿,不用再受人欺辱,终于能将安西的消息带回大唐,终于能求来援军,去解救吴函,去解救所有还在苦苦等待的同袍!
一股力量从他早已衰朽的身体深处涌出,他迈开双腿,朝着那座雄伟的关城,朝着那面魂牵梦萦的旗帜,踉跄着,奋力的跑去。
然而,当他衣衫褴褛,满身沙尘地冲到城门下,想要将所有的消息告知守关将士时,几柄冰冷的戟戈,瞬间交叉着拦住了他的去路。
“什么人!”一声厉喝传来,“一个戎人,竟敢如此堂而皇之地擅闯我大唐关隘!”
洪钰的心猛地一沉,他焦急地抬起头,用那生疏了四十余年,带着浓重口音的汉话解释道:“我不是戎人!我是大唐的驿卒!我是悬泉驿的驿卒啊!”
他一边说,一边急切地想要上前:“我有十万火急的军情要禀报!吐蕃人……吐蕃人已经占领了河西!安西危在旦夕!还请诸位同袍让我进去,我要见将军!求求你们!”
可守城的将士们看着他这一身吐蕃服饰,听着他那怪异的口音,眼中只有鄙夷与戒备,根本不信他的话。
“一个戎人,也敢在此妖言惑众!”为首的军士冷哼一声,“我看你分明是吐蕃派来的奸细,想骗开关门!拿下!”
“我不是!我真的不是!”洪钰绝望地嘶喊着,想要解释,可吴函交给自己的信物早已经遗失了,自己如今已然没有可以证明自己身份的东西。
他当即跪倒在地,朝着那些同袍,那些本该是自己可以信任的大唐将士们,重重地磕下头去,“求求你们,信我一次!我说的都是真的!再晚就来不及了啊!”
可任凭他如何辩解,如何磕头,那些边军将士依旧无动于衷,反而更加认定了他是奸细。
几名士兵粗暴地上前,将他从地上拖拽起来,直接押入了关内阴暗潮湿的大牢。
画面一转,阴暗潮湿的牢房中。
冰冷的鞭子,夹杂着风声,一下又一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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