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夭盯着铜镜里的黑眼圈,狠狠拧干帕子。
相柳已经昏迷三天了。
那支"碧落黄泉"几乎燃尽他半数妖力,九个脑袋蔫巴巴地缠满纱布,像团被雨淋湿的毛线球。
"王姬。"珊瑚在门外轻唤,"玱玹殿下请您去前厅。"
小夭指尖一顿。自那日军营分别后,这位表哥还是第一次主动寻她。
"就说我在……"
"殿下说,事关辰荣义军存亡。"
帕子"啪"地掉进水盆。
前厅茶香袅袅。玱玹正在煮水,袖口金线绣的龙纹在晨光下熠熠生辉。
"听说你用血救那九头妖?"他推过一盏茶,"西陵巫族的秘术,倒是方便。"
小夭没接:"表哥找我何事?"
"五王昨夜死了。"玱玹突然道,"中的是混合蛇毒的'含笑半步癫'。"
——正是她独家配方。
小夭后背沁出冷汗。却见玱玹轻笑一声,从袖中取出支凤凰金钗推来:"做得不错,但下次记得清理指甲缝里的毒粉。"
金钗尖端还沾着暗红血渍。
"为什么帮我?"
"因为……"玱玹抬眸,眼底闪过一丝复杂,"我也想看看,重来一次会不会不一样。"
茶盏轰然倾倒。
小夭猛地站起:"你也是重……"
"报!"侍卫突然闯入,"防风邺公子求见!"
厅内气温骤降。玱玹慢条斯理擦着手:"真巧,我正想问问防风公子——"
"为何与那九头妖从不同时出现?"
防风邺踏入前厅时,小夭险些认不出来。
往日矜贵的公子此刻面色惨白,右臂缠着渗血的绷带,每走一步都像在刀尖上跳舞。
"殿下恕罪。"他苦笑着拱手,"前日遇袭伤了筋骨……"
"是么?"玱玹突然掀开他衣领——
锁骨处赫然有道未愈的箭伤。
与小夭剜出箭簇的位置分毫不差。
"有趣。"玱玹抚掌而笑,"防风氏的二公子,何时成了辰荣军师的分身?"
窗外惊雷炸响。小夭突然发现,庭院里早已埋伏满弓箭手,每支箭都淬着克妖的黒木汁。
这是场杀局。
"我很好奇。"玱玹把玩着金钗,"若我现在下令放箭,你是会现原形呢,还是……"
"砰!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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