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夭用银针挑出相柳伤口里的玄铁箭渣时，老五正趴在爹爹尾巴上，用麒麟火把掉落的鳞片熔成护心镜形状。洞外突然传来枯枝断裂的脆响，相柳的九个头同时转向声源，却见老六已经滚到洞口，噗噗吐出十几个水泡——这些看似脆弱的泡泡飘到空中后竟结成冰晶网，将摸黑靠近的三名探子兜头罩住，冰网收缩时发出的咔嚓声在静夜里格外瘆人。"好孩子。"小夭亲了亲老六沾满泥巴的额头，转头用毒液在沙地上画出路线图，"赤水之渊距此两日路程，但..."她话未说完，老七突然揪着她衣领指向洞外，雷电灵力在那双小手里噼啪作响——五里外的林间正流动着星星点点的火把，粗算不下三百人，最前排竟推着攻城用的破妖弩。

相柳的妖瞳在黑暗中缩成细线。他忽然用尾巴尖卷起涂山璟送的九联婴儿车，九个头同时喷出妖力——陨铁打造的车架在灵力催动下咔咔变形，车辕翻转成弓臂，九个座位升起为箭垛，连原本装饰用的蛇纹浮雕都活过来般游动着形成防御符咒。"上车！"他将孩子们抛进改造好的战车，小夭刚抓住方向盘似的横杆，就听见破妖弩发射的轰鸣。婴儿车周身亮起湛蓝光罩，九支足有小儿臂粗的玄铁箭撞上光罩的刹那，老大突然咯咯笑着拍手，寒气顺着光罩反爬，竟将那些箭冻成冰渣簌簌落下。老五不甘示弱地喷出火球，顺着来路烧回去，林间顿时爆出此起彼伏的惨叫。"左转三寸！"相柳最中间的头颅突然厉喝，小夭猛打方向，车身险险避过从地底突刺而出的土灵锥，老四趁机往地缝里灌毒液，地下立刻传来沉闷的爆炸声。

他们冲出包围圈时，婴儿车已经变成了名副其实的凶器——老二熔了路边铁匠铺的废料做成尖刺镶在轮毂上；老三用雷电给车身镀了层导电膜；老八甚至用幻术把整辆车伪装成移动的灌木丛。直到甩开追兵停在山溪边，小夭才发现车底不知何时卡着半截断剑，剑柄上五王族的徽记正在月光下泛着冷光。"赤水族地界还有三十里。"她舀水给孩子们擦脸，水中倒影却突然扭曲——老九盯着溪水发呆，瞳孔里浮现出诡异的漩涡纹，水面随之显现出深海景象：鲛人们正围着某颗发光明珠哭泣。"归墟海眼..."相柳的蛇信捕捉到水汽里异常的咸腥味，"他们在用圣泪占卜。"话音未落，老大突然剧烈咳嗽起来，孩子吐出的不再是冰晶，而是带着金纹的血沫，那血滴入溪水竟凝成颗颗金珠，咕噜噜沉底后排列成赤水之渊的地形图。

夜深人静时，小夭用毒术暂时封印了老大背上的金纹蔓延。相柳盘踞在营地外围，九个头颅如活体哨塔般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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