车内,安静得可怕。
压抑的气氛像浓稠的胶水,糊住了每个人的喉咙。
陆明远握着方向盘,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。
他一向信奉员工的私生活是个人领地,从不过问。
但现在,这片领地塌了。
最终,还是陆明远打破了沉默,话却是对着后视镜里双拳紧攥的林墨说的:
“林墨,到底怎么回事?”
“我姑父……他瘫了十多年了。”
林墨的声音带着哭过后的沙哑和哽咽,解释道:
“以前还好,这两年他脾气越来越差,总说自己是废人,拖累了姑姑。”
“前段时间姑姑看自己工资高了点,就给他请了罗大哥帮忙照顾……但他好像,很不喜欢罗大哥。”
开车的陆明远没说话,坐在副驾的周叔叹了口气。
后排的护工罗大哥,一个四十岁左右的壮实汉子,此刻满脸都是自责和无奈,接过了话头:
“陆老板,这事……唉!”
“贺大哥他自尊心太强了。”
“瘫痪的病人,吃喝拉撒都不能自理,我一个大男人伺候他,他心里那道坎过不去。”
“每次给他翻身、擦洗,他都骂我,说自己不像个人。”
“今天下午,他突然说想喝酒,点名要喝你们陆家酒馆的那个什么……荔枝玫瑰醉雪酿,说想尝尝鲜。”
“我看他难得有兴致,就想着下来给他买一瓶,让他高兴高兴……”
罗大哥的声音越来越低,“我千叮万嘱让他别乱动,也就下楼买酒的功夫,谁知道……谁知道他会……”
周叔闻言,转过头安慰道:“小罗,这不是你的错,谁也想不到会这样。”
听到几人的讲述,陆明远大概拼凑出了事情的全貌。
一个因久病而尊严尽失的男人,一个因爱而默默承受一切的女人。
他忽然想起很久以前,自己的快餐店还没开业时,在菜市场看到的那个在菜摊下捡拾菜叶的瘦弱身影。
也想起了老爹还在时,林姨偶尔来店里,永远是一个人,永远只点一份最便宜的素菜套餐,默默地坐在角落里吃完。
原来那些他曾不经意瞥见的瞬间,背后是如此沉重的生活。
【宿主,这就是成年人的崩溃!只需要一根稻草!】
系统皮卡丘不知何时又冒了出来,这次它戴着个博士帽,拿着根小教鞭,指着一块看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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