郑家和的话音落下,厨房里的气氛有了一瞬间的松动,但随即又被一种更强的审视感所笼罩。
所有人都成了监考官,而陆明远,是唯一的考生。
陆明远对此毫无所觉,或者说,他根本不在意。
他所有的心神都沉浸在了食材之中。
“林深,竹笋切滚刀块,羊肚菌用温水泡发,水留用。”
“好嘞,陆哥!”
他自己则开始处理那几颗鲜活的鲍鱼。
他没有用任何复杂的工具,只用一把小刀,精准地沿着鲍鱼壳的边缘切入,完整的鲍鱼肉便被轻松取下。
去除了内脏,在鲍鱼表面打上了极浅的十字花刀,深浅均匀,多一分则烂,少一分则不入味。
那位之前一直质疑的副厨,姓孙,叫孙立群,是鲁菜世家出身,在国宴厨房干了二十年,最重规矩。
他看着陆明远的动作,忍不住又开口了:
“鲜鲍固然味美,但腥气也重,且质地坚韧。”
“传统做法都是用高汤长时间煨煮,才能让它入味软糯。”
“你这打个花刀就完事了?”
陆明远头也不抬,手上动作不停:
“孙师傅,煨煮的过程,鲍鱼的鲜味有多少流失到了汤里,又有多少浓重的调味侵占了鲍鱼本身的味道?”
“我这道菜,要的是‘君臣佐使’,而不是‘一锅乱炖’。”
孙立群被噎了一下,脸涨得通红。
“君臣佐使?你一个做快餐的,倒讲起药理来了!”
陆明远终于停下了手里的活,抬起头,平静地看着他。
“万物同理。烹饪和中医,都是讲究一个平衡。”
“孙师傅觉得我这是歪理,那不如等成品出来,用味道说话。”
他这话说得不软不硬,却带着一股强大的自信。
孙立群还想说什么,却被郑家和一个制止的动作拦下了。
郑家和没说话,但心里却起了波澜。
“君臣佐使”,这个词用得妙啊。
传统的佛跳墙,讲究的是“共冶一炉”,所有食材的味道最终融合,你中有我,我中有你,形成一种复合的醇厚。
而陆明远提出的这个概念,却是要让每一种食材在坛中各司其职,既要互相成就,又要保持各自的独立性。
这小子,野心不是一般的大。
接下来,陆明远的处理方式更是让一众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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