守归真人一语出口。
李愿生彻底无言。
他万万无法想象。
那个苦怜苍生，最惜人命的师父。
会制造出这一路上，他看到的那一幕幕惨状。
守归真人依然笑着，他没有转身，只是对身后的徒儿问：“你一路走来，应是看到了，是不是很残忍？”
李愿生轻叹：“师父，为什么？”
“为什么？”守归真人跟着念了句，眼睛逐渐湿润，但嘴角依旧笑意不减：“因为……我没办法控制自己了啊。”
李愿生愣住，连忙问道：“师父，难道你心魔还没化解？”
可是……眼前的守归真人，明明已经恢复了理智。
不再如之前一样，是个六亲不认的魔化之徒啊。
“心魔？或许吧，呵呵呵……”守归真人脸上终于有了几分苦意，配合着那副无力的笑容，他继续道：“是啊，紫东山怎么会如此好心，如此好心呢……”
李愿生面色严峻，道：“师父！是皇帝对您动了手脚？”
他想到了。
当初守归真人能从那副魔化的状态里重新恢复理智。
确实全靠的赤月帝。
如果说，他趁此机会，以某种手段，影响了守归真人体内的心魔，似乎也不是不可能？
“其实。”守归真人苦苦一笑，说道：“和他关系不大了。”
李愿生：“……”
守归真人遥望天地，悠悠叹道：“全都是因为我自己太懦弱了啊。”
他露出自嘲之色：“我确实如他所说，枉活了六百多年。”
“如此悠悠岁月，我竟还这般天真愚蠢，这般期求朝廷，这般胆小……哪怕是造反，都要借托心魔之力，不敢亲自为之。”
李愿生沉默。
守归真人：“正因为如此懦弱，才会走到今天的地步，这未解的心魔，只不过是紫东山对我的愚弄而已。”
他嗤笑道：“即便他不给我恢复神智，毁了天尊观气运后，我还不是会化作那嗜血邪魔，只知杀伐……最后死于我手的冤魂，不知会有多少。”
他微微抬起自己的双手，认真地瞧了瞧，继续道：“只是，那个时候，我仅仅是个被心魔腐蚀了神智的邪魔，毫无自我，是一尊行尸走肉，便是杀尽天下百姓，于我而言，也无非是本能罢了，能有什么所谓？”
“明明在入魔的时候，我就知道，即使是最好的结果，也会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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