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聿的呼吸凝滞了。

那“人”扭曲的身体缓缓从阴影中爬出，骨骼发出错位声。

他惨白的皮肤上布满青紫色的斑块，眼中满是怨毒，浑浊的眼球死死盯着沈聿，干裂的嘴唇蠕动着，发出砂纸摩擦般的嘶哑声音：

“去……死……吧！”

沙哑的声音像是从地狱深处传来，每个音节都带着粘稠的血沫声，沈聿感到一阵眩晕。

萧祁冷笑，他手中的银制手枪冒着青烟，子弹精准地贯穿了怪物的眉心，在它额头上炸开一个碗口大的血洞。

毫不犹豫，一击毙命。

那具扭曲的身体剧烈抽搐起来，手指痉挛地抓挠着地面，指甲在地砖上刮出刺耳的声响，最终它轰然倒地，像融化的蜡像般化为一滩散发着恶臭的黑水。

“他已经被怨气吞噬了。”萧祁漫不经心地转着手枪，锃亮的枪身上映出沈聿苍白的脸。

萧祁继续说道：“你想救人，他却问你为什么不和他一起下地狱。”他顿了顿，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弧度，“这世道，善心比子弹更致命。”

沈聿靠在墙边，前胸的伤口不断渗出鲜血。

每一次呼吸都像有刀子在肺里搅动，但他还是扯出一个苦笑：“你说得没有错……但我还是……不能见死不救……”

“善行与恶行一样，会招来憎恨。”伊索尔德眸光闪烁，她垂眸看着地上那滩黑水，指尖轻轻摩挲着挂在颈间的银色十字架，“很多自以为的救赎，对他们而言不过是延长痛苦的酷刑。”

虽然萧祁的绝大部分话都很不中听，但这句伊索尔德却十分认同。

哪怕抑制剂让那些伤员多活十二个小时，但在沈聿恢复些力气后，他们依旧会死在审判官的枪下，这是命中注定事情。

“他可以恨我……”沈聿喘息着，喉间涌上一股血腥气，“因为我的确……没能救他……”

“省省你的力气吧。”伊索尔德皱眉打断他，她俯下身，轻声说，“我告诉你，你死了，有很多人会给你陪葬。”

萧祁看了沈聿和伊索尔德一眼，又一次接通了灯塔的通讯。

他的声音突然变得严肃而冰冷：“派个医生来，速度要快，否则，你们要的实验品就保不住了。”

通讯器那头传来断断续续的电流杂音，夹杂着急促的询问声，隐约能够听见“样本”“数据”之类的字眼。

萧祁面不改色地补充道：“对，就是那个今早被变异兽所伤幸存下来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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