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救人要紧!”
他不放心,干脆跟着一起上了拖拉机。
露天的拖拉机,寒风跟刀子一样刮在脸上。
他把自己的军大衣脱下来,和女人一起,把孩子裹得严严实实。
几十里的山路,拖拉机摇摇晃晃走了三个多小时。
到了县医院,他抱着孩子就往急诊冲,帮忙挂号、办住院,跑前跑后。
他垫付了住院费,自己的口袋比脸还干净。
直到孩子被安顿下来,医生开始抢救,他才松了口气。
他觉得自己做了一件天大的好事。
满心都是救死扶伤之后的自豪和满足。
然而,他等来的,却不是感谢。
孩子最终还是没抢救过来。
县医院的诊断是,病毒性脑炎。
这是一种死亡率极高的病,别说在镇卫生院,就算在县医院,也异常凶险。
他用的青霉素,对病毒根本没用。
当医生宣布死亡消息的那一刻,那个他一路帮助的女人,疯了。
她没有去闹县医院的医生,反而一把抓住了他。
“是你!是你害死了俺的娃!”
“就是你打的那一针!是你把俺娃给毒死了!”
他当时就懵了。
“大姐,你讲点道理,孩子的死跟我没关系,是病毒性脑炎……”
“我不管什么脑炎!俺娃来的时候还好好的,就是打了你的针才死的!”
女人坐在地上,撒泼打滚,哭天抢地。
她的哭喊引来了无数围观的病人、家属。
她指着他,向所有人控诉。
“就是他!镇卫生院的医生!他给俺娃乱打针,把人打死了啊!”
“庸医杀人啊!”
然后,她做了一件让他这辈子都无法忘记的事。
她报了警。
警察来了,看着现场的情况,听着女人的血泪控诉,二话不说,就把他带走了。
他被关进了拘留所。
在那个冰冷的、散发着霉味的房间里,他待了整整三天。
三天里,他一遍又一遍地跟警察解释,自己是无辜的。
但没人信。
在所有人眼里,他就是一个被死者家属指控的,“杀人凶手”。
那种从里到外的冰冷,那种被全世界抛弃的绝望,他至今记得。
直到第四天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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