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清宫手术？”

单润妍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错愕。

张枫的声音压得极低，语速却飞快。

“她之前来我这儿看过诊，查出来怀孕了。”

“一直犹豫着没做决定，想打，又不敢。”

“这次车祸的撞击，相当于一针强效的催产素，直接把胎儿冲下来了。”

“不马上把宫腔里的残留组织清理干净，她会因为大出血休克。”

“就算侥幸止住血，接下来的感染也足以要了她的命。”

单润妍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去，她立刻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。

这已经不是保不保得住孩子的问题了。

“我立刻去安排手术室！”

她没有再多问一句，转身就冲了出去。

护士们推着移动病床，将女孩小心翼翼地转移。

女孩在半昏迷中，嘴里还在无意识地呻吟着，身体因为剧痛而不断地蜷缩。

张枫跟在病床旁，目光始终锁定在女孩的身上。

脑中已经开始飞速地模拟着手术的每一个步骤。

手术室的无影灯亮起。

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独有的气味。

张枫换好了手术服，戴上无菌手套，站在了手术台前。

单润妍站在他的身侧，将扩张器递了过去。

她眼角的余光，却总是不由自主地飘向张枫。

张枫的手很稳。

探针进入、测量宫腔深度、扩张宫颈……每一个步骤都行云流水，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。

那种熟练程度，根本不像一个刚刚轮转过来的医生。

单润妍的心里，忽然冒出了一个古怪又带着点酸味儿的念头。

她凑近了一点，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，小声地开了个玩笑。

“喂……”

“你们男医生，是不是都特别喜欢来妇产科轮转啊？”

话语里带着一丝醋意。

张枫的眼睛始终盯着面前的B超显示屏，屏幕上清晰地显示着宫腔内的情况。

他甚至连头都没回一下。

只是从口罩上方，露出的眼睛，几不可查地朝她的方向瞥了一眼。

“别胡思乱想。”

他的声音隔着口罩，显得有些沉闷。

“专心点。”

单润妍撇了撇嘴，没再说话，乖乖地将吸引管递了过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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