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李主任，您说的道理，我都懂。”

他的声音不大，却异常坚定。

“但是，六万块，对我来说，可能就是我银行卡里一个无所谓的数字。”

“可对那个孩子来说，那是她活下去的唯一机会。”

“是一条命。”

李满被他这句话噎得一滞，张了张嘴，却没说出话来。

“人心都是肉长的。”张枫看着外面那个依旧跪在地上、身体瘦弱的女人，“我相信她。”

“我相信一个能为了孩子跪下来磕头的母亲。”

说完，他不再理会李满铁青的脸色，转身走出了办公室。

他重新走到妇女面前，在无数道目光的注视下，缓缓蹲下身，扶住了她的胳膊。

“阿姨，你先起来。”

妇女抬起泪眼婆娑的脸，怔怔地看着他。

“张医生……”

“钱，我可以借给你。”

张枫的话，让妇女瞬间瞪大了眼睛，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。

周围的人群，也发出了一阵低低的惊呼。

“但是。”张枫的语气很平静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。

“咱们亲兄弟，明算账。”

“借条，必须写。”

“你的身份证号码，户籍地址，联系方式，还有大概什么时候能还钱，都得白纸黑字写清楚。”

他看着妇女，一字一句地说道。

“有借有还，再借不难。”

“我借钱给你，是救你女儿的命，不是让你赖账的。”

妇女愣住了。

她没想到，这位看起来心善的医生，会把话说得这么直白，这么“不近人情”。

但她很快就反应了过来，重重地点头。

“写！我写！别说借条，让我签卖身契都行！”

她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，在众人的帮助下，很快就找来了纸和笔。

她趴在护士站的台子上，一笔一划，用尽了全身的力气，写下了一张歪歪扭扭的借条。

写完，她按下鲜红的手印，双手捧着，递给了张枫。

“张医生，谢谢你……谢谢你……”

除了谢谢，她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。

张枫接过那张还带着泪痕的借条，仔细叠好，放进了口袋。

李满追出办公室的时候，借条已经写好了。

他的脸色铁青，嘴唇哆嗦着，指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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