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个在科室里说一不二，骂起人来毫不留情的池大主任。

现在竟然像个实习生一样，小心翼翼地给张枫递着工具，还问他“可以吗”？

这他妈……

太不真实了。

接下来的手术，就成了一场奇特的“教学演示”。

不，应该说，是实习生给主任导师的教学演示。

“组织钳。”

“弯剪。”

“缝线，7-0的。”

张枫的指令清晰而简洁。

而身旁的池余辉，完全放下了自己副院长的架子，成了一个最称职的助手。

递器械，拉钩，剪线……

每一个动作都一丝不苟。

他的眼睛，却死死地盯着张枫的每一个操作细节，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瞬间。

他看的不是手术，而是艺术。

庆幸自己今天在这里。

庆幸自己亲眼见证了这场足以载入教科书的经典手术。

庆幸自己，没有因为一时的傲慢，而错过向一个真正的天才学习的机会。

手术室外，天色由漆黑，渐渐泛起了鱼肚白。

当最后一针皮肤缝合线被剪断，张枫终于直起了酸痛的腰。

“手术，结束。”

他脱下染血的手套，扔进医疗废物桶里。

整整六个多小时。

手术室里，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。

几个年轻的护士，靠着墙壁，感觉腿都不是自己的了。

就连池余辉，此刻也是满脸倦容，眼睛里布满了血丝。

他看着那只被纱布妥善包扎好的手。

再看看旁边监护仪上平稳的各项数据，心中的巨石，终于落了地。

成功了。

一场近乎不可能完成的手术，成功了！

手术室的大门打开。

在外面焦急等待了一夜的家属，立刻围了上来。

为首的是一个皮肤黝黑的中年男人，看样子是女工人的丈夫。

“医生！医生！我老婆怎么样了？”他的声音都在发抖。

张枫摘下口罩，露出一张年轻的脸。

“手术很成功，手指保住了。”

“不过食指因为骨骼粉碎得太厉害。”

“我们做了一个缩短融合，以后会比正常短一截，但不影响基本的功能使用。”

听到“手指保住
（本章节未完结，点击下一页翻页继续阅读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