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放下片子，走到病床前，亲自为女工人检查。

他的动作很轻，但检查得极为仔细。

越是检查，他的心就越是往下沉。

几分钟后，他直起身子，摘下手套，表情凝重地看着女工人的丈夫。

“情况，非常不乐观。”

“现在摆在你们面前的，有两个选择。”

池余辉竖起一根手指。

“第一，截肢。”

“截肢？”女工人的丈夫身体晃了一下，差点没站稳。

“对。”池余辉的语气很平静，却带着一种无法撼动的专业判断。

“这是最安全，也是对病人后续恢复最有利的方案。”

“直接从手腕处截掉，可以最大程度地避免伤口感染，败血症，甚至危及生命的风险。”

他顿了顿，竖起了第二根手指。

“第二个选择，就是做再植手术。”

“但是，我必须把丑话说在前面。”

“这只手，大部分的骨头、血管、神经和肌腱都已经毁了。”

“我们最多，只能尝试保住你妻子的无名指和小拇指。”

“而且，手术的成功率，不到百分之十五。”

“即便手术成功了，后期也可能出现血管栓塞，组织坏死，最终还是要二次手术进行截肢。”

“病人要承受巨大的痛苦和感染风险。”

池余辉看着他们的眼睛，一字一句地说道：

“作为医生，我个人建议，选择第一种方案。长痛不如短痛。”

整个处置室里。

女工人原本迷离的眼神，在听到“截肢”两个字时，瞬间凝固了。

下一秒。

她像是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气。

她猛地从病床上挣扎着滑了下来，不顾一切地跪在了地上。

“噗通！”

膝盖撞击地面的声音，沉闷得让人心头发慌。

“医生！医生我求求你！不要截肢！求求你！”

她的嗓子已经哭哑了，声音尖锐。

“我不能没有这只手啊！我不能没有啊！”

她一边哭喊，一边想用完好的左手去拉池余辉的白大褂。

丈夫连忙冲过去抱住她，一个四十多岁的汉子。

“医生，求求您了，想想办法，一定要保住我老婆的手啊！”

他哽咽着，几乎说不出一句完整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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