泰竹星的天空,本该是澄澈的淡青色。
但此刻,九鹤阁所在的连绵山脉之上,却笼罩着一层挥之不去的血色阴霾。
那不是自然现象,而是由纯粹的杀戮与死亡气息凝聚而成,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。
九鹤阁的山门,那座由万年玄冰与神铁铸就、刻满仙鹤祥云的宏伟牌坊,此刻已化为一地齑粉。
取而代之的,是一道深达千丈、宽逾百里的巨大沟壑,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巨手硬生生从大地撕裂,沟壑边缘还残留着诡异的黑色腐蚀痕迹。
“不……师兄!”
“师父!”
凄厉的哭喊声响彻山谷,却又很快被更加沉重的死寂吞噬。
钟永良半跪在废墟之中,嘴角溢出的鲜血染红了他胸前的九鹤道袍。
他的左臂以一个诡异的角度扭曲着,显然是骨头尽碎,丹田处更是传来一阵阵撕裂般的剧痛。
野口昌辉只是随手一击,就震伤了他的道基。
钟永良抬起头,一双眼睛中充满了血丝与绝望。
眼前,曾经亭台楼阁鳞次栉比、仙鹤飞舞灵气充沛的九鹤阁核心区域,如今已是一片断壁残垣。
三分之一的建筑群消失不见,取而代之的是冒着黑烟的深坑和混乱的天地能量。
无数熟悉的面孔倒在血泊中,绝大部分甚至连完整的尸身都没有留下,只余下一滩滩模糊的血肉,证明他们曾经存在过。
这些,都是他的弟子,他的同门,他守护了一生的九鹤阁成员。
而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,正背着手,如同闲庭信步般在废墟中行走。
那人一袭纯黑道袍,满头白发无风自动,面容枯槁却眼神锐利如鹰隼,正是野口昌辉。
在他身后不远处,跟着一个金发碧眼的青年,正是他的另一个儿子,野口次郎。
野口次郎脸上带着残忍的笑意,时不时抬起手,指尖射出一道黑色流光,将那些试图挣扎爬起的九鹤阁弟子彻底抹杀,仿佛在清理无关的垃圾。
“三日。”
野口昌辉的声音冰冷,不带一丝感情,回荡在死寂的山谷中。
“这是你九鹤阁最后的机会,通知王尘,让他滚来见我,否则,明日此刻,九鹤阁将再少三分之一的人。”
钟永良死死咬着牙,嘴唇被咬出血痕。
他想怒吼,想扑上去拼命,但身体的剧痛和对方那如山岳般的恐怖威压让他动弹不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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