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位副区长，之前跟张建业尿不到一个壶里，这次却站得笔直。

他清了清嗓子，语重心长：“周区长啊，不是我们不支持你，外资项目兹事体大，影响深远，一步踏错，后果不堪设想啊。”

【弹幕：哟，开始给我上课了？张建业给你灌了多少迷魂汤？】

还有一位，之前跟周阳一起开过几次会，态度还算客气，此刻也轻咳一声：“嗯，毕竟是外资嘛，牵扯到方方面面，稳妥一点好。”

他慢悠悠地补充：“宁可慢一点，也不能出岔子。年轻人有冲劲是好事，但也要尊重客观规律嘛。”

【弹幕：客观规律？我看是你们的利益规律吧？】

他们你一言我一语，脸上挂着“为了你好”的关切，话里话外却全是钉子，专门往周阳的轮胎上扎。

眼神交汇间，是心照不宣的默契，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冷漠，还有一丝隐藏不住的轻蔑：“小年轻，想翻天？”

周阳坐在那里，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认真表情，仿佛真的在虚心求教。

他不时点头表示赞同：“各位领导说得非常有道理。”

“确实是我考虑不够周全。”

“我回去一定认真研究，吸取大家的宝贵意见，改进工作方法。”

【不玩阴的了，改玩阳谋了，明着给你使绊子。】

【工作上孤立我，会议上打压我，资源上截断我。这是要逼我自己递辞职信啊！】

会议桌上，轮到周阳发言时，气氛骤然变得微妙。

张建业低头专注地看着一份无关紧要的文件，仿佛上面开出了花。

其他几位领导则开始了小动作。

有人端起面前纹丝未动的茶杯，慢条斯理地吹着热气。

有人掏出手机，手指在屏幕上划来划去，表情专注，好像在处理什么十万火急的公务。

有人开始和邻座低声交流，声音不大，却足以盖过周阳的声音。

周阳的声音像是被丢进了一个吸音黑洞，在会议室里飘荡，却落不到任何人的耳朵里。

这种无视，比直接的斥责更伤人。

散会后，周阳走进自己分管的部门办公室。

变化是肉眼可见的。

原本对他还算热情、甚至有些敬畏的几个科长、骨干，现在都变得有些手足无措。

眼神躲闪，不敢与他对视。

回答问题时也是支支吾吾，含糊不清，好像嗓子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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