戒毒所的白色铁门在纪寒身后重重关闭。
他站在单面玻璃前,看着被束缚带固定在床上的纪涛——
那个曾经意气风发的二哥,此刻像条脱水的鱼般疯狂扭动,鼻涕眼泪糊了满脸。
“放我出去!纪寒你他妈不得好死!”纪涛的咒骂突然变成凄厉的哀嚎,“给我…就一口…求求你…”
玻璃另一侧,戒毒医生推了推眼镜:“生理脱毒期至少七天,之后还有心理康复…”
“他撑得过今晚吗?”纪寒打断道,目光落在纪涛手臂上密密麻麻的针眼。
医生犹豫了一下:“病人有严重的心脏损伤,强行戒断风险很大。”
纪寒从内袋掏出一张照片——
那是父亲穿着警服的遗像。他贴在玻璃上,确保纪涛能看清:“二哥,爸在看着。”
纪涛的挣扎突然停滞,充血的眼睛死死盯着照片。
几秒后,他爆发出撕心裂肺的哭嚎:“爸…我对不起你…”
“加大镇静剂剂量。”医生对护士说完,转向纪寒,“您先回去吧,有情况会通知。”
纪寒摇头,拖过一把椅子坐在玻璃前:“我守着。”
————
凌晨三点十七分,纪涛的戒断反应达到顶峰。
他像癫痫发作般剧烈抽搐,束缚带在手腕上勒出血痕。
监护仪的心电图变成危险的锯齿状,医护人员冲进病房实施抢救。
纪寒始终坐在那里,军用表的秒针划过十二下,他的眼皮都没眨。
当医生宣布纪涛脱离危险时,窗外已泛起鱼肚白。
“您弟弟很幸运。”医生摘下口罩,“再晚送来一天,可能就…”
纪寒起身活动僵硬的颈椎:“莉莉那边?”
“在女子戒毒所,情况更糟。”医生叹气,“她静脉已经烂得找不到下针的地方了。”
纪寒点点头,从背包取出一个信封:“这是他的住院费,不够再联系我。”
信封里除了钱,还有一张泛黄的剪报——
十五年前父亲追悼会的新闻,标题是《缉毒英雄纪卫国同志永垂不朽》。
————
青山镇的老宅静得出奇。
纪寒推开院门时,母亲正坐在井边洗衣服。
肥皂泡在晨光中漂浮,她搓洗的动作机械而用力,仿佛要把什么看不见的污渍彻底清除。
“妈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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