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晨的阳光透过薄纱窗帘洒进卧室,纪寒早已穿戴整齐,正将叠好的便装一件件收进行李箱。
母亲站在门口,手里攥着一包用油纸包好的酸笋——那是他最爱吃的家乡味道。
“妈,不用带这么多。”纪寒接过油纸包,指尖触到母亲手背上凸起的青筋。
十年卧底归来,他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注意到母亲衰老的痕迹——曾经能轻松抱起三个儿子的手,现在连油纸包都在微微发颤。
“路上吃。”母亲固执地把酸笋塞进背包夹层,又变魔术似的掏出几个茶叶蛋,“你大哥天没亮就起来煮的,说你小时候一次能吃三个。”
纪寒喉结滚动。
他记得那个夏天,父亲刚牺牲不久,大哥也是这样默默在厨房忙到半夜,就为给他煮几个茶叶蛋当生日礼物。
蛋壳上细密的裂纹,和现在手里这些一模一样。
“我送你去车站。”大哥的声音从客厅传来。
纪峰正在擦他那辆老式自行车,警服外套搭在椅背上,肩章上的两颗银色四角星花在晨光中闪闪发亮。
现在的他,已然是一名中校!
不到三十岁的年纪,已经是中校,放眼全军,也只有他一个!
母亲突然抓住纪寒的手腕:“让妈再看看。”
她粗糙的拇指抚过儿子眉骨上的疤痕,“这次…不会又要好几年不回家吧?”
“不会。”纪寒弯腰让母亲能平视自己,像小时候保证不打架那样竖起三根手指,“我保证,每年至少回来一次,看看您。”
母亲眼含不舍的热泪点了点头,“好孩子!不用担心妈,妈在家有你大哥和二哥照顾。”
“放心去干你的事业吧。”
自行车碾过青石板路的声响惊飞了屋檐下的麻雀。纪峰骑车的姿势还和二十年前一样,腰背挺得笔直。
纪寒坐在后座,看着大哥后颈上那道被毒贩用烟头烫出的伤疤——形状像极了父亲警徽上的松枝。
“二哥那边…”
“我每周都会去。”纪峰的声音混在风里,“医生说他的戒断反应比预期好,就是…”车轮轧过一块碎石,车身猛地一晃,“就是总梦见爸。”
戒毒所的白色围墙出现在视野里时,纪峰突然刹住车。
他从内兜掏出个牛皮纸信封:“拿着。你二哥…他不好意思当面给你。”
信封里是一张泛黄的照片——六岁的纪涛站在中间,左边是穿着初中校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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