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条小巷窄得只能容两人并排走,两侧的墙壁上贴满了 “专治皮肤病”“无痛人流” 的小广告,风一吹,地上的纸屑和塑料袋打着旋儿,发出 “沙沙” 的声响。王天选了个能看到医院后门的角落,靠在斑驳的墙面上,掏出手机假装刷短视频,实则用眼角的余光紧盯着后门。
时间一点点过去,巷子里偶尔有骑着电动车的居民经过,车铃 “叮铃铃” 地响,惊飞了墙角的麻雀。王天的耐心被一点点拉长,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手机壳上的划痕,心里反复琢磨:“周三下午…… 是为了避开卫生部门的检查?还是为了集中接送体检的人,怕走漏风声?”
直到下午两点半,三辆贴着深色车膜的面包车缓缓驶来,轮胎碾过路面的石子,发出 “咯吱” 的轻响。车膜黑得发亮,阳光照在上面都反射不出人影,从外面根本看不清车里的情况。王天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,他悄悄摸出衣领里的微型摄像头,假装整理衣服,手指飞快地按下拍摄键。
车门 “哗啦” 一声拉开,最先下来的是个穿黑色夹克的男人,头发梳得油亮,眼神扫过四周时带着几分警惕。紧接着,一群农民工模样的人陆续下车,他们穿着沾满灰尘的蓝色工装裤,裤脚卷起,露出的脚踝上沾着泥点,脚踩的旧帆布鞋鞋头都磨白了。
王天的呼吸骤然停了 —— 这些人大多低着头,肩膀微微佝偻,脸上没有任何表情,只有额头和眼角的皱纹里还嵌着未洗干净的污渍。最扎眼的是他们的脸色,那种病态的蜡黄,像是长期不见阳光,又像是被病痛和劳累压得喘不过气,连嘴唇都泛着青白色。
“十五个人…… 都跟着那个夹克男走后门。” 王天一边在心里数着,一边不停按动快门。他注意到一个矮个子农民工,走路时左腿有点跛,裤脚卷得更高些,露出小腿上一块褐色的旧伤疤 —— 这不是外贸公司那个总爱揉腰的装卸工老李吗?还有走在最后的高个子,肩膀比别人宽一截,之前在外贸公司仓库见过他扛着两个大箱子健步如飞,可现在看他走楼梯,脚步却拖沓得像灌了铅。
王天攥着摄像头的手指沁出了汗,这些人明明身体早就亮了红灯,却还在做最累的活,而康安医院和外贸公司,就像两只黑手,一边造假体检报告,一边把他们往火坑里推。
傍晚时分,王天几乎是一路小跑着回了警局。他推开郑建国办公室的门时,郑建国正对着一沓外贸公司的员工照片发呆,烟灰缸里的烟头堆得半满,空气里的烟味浓得呛人。
“郑队,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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