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临出院的那天,下了一场暴雨。
雨水冲刷着疗养院外的梧桐树,将叶片洗得发亮。
楚星焕站在窗前,看着楚明琛被护工推回房间,老男人的背影佝偻了许多,丝毫看不出两周前还在暗中操控一场谋杀。
手机在口袋里震动,是楚临发来的消息:【到家了,你人呢?】
楚星焕最后看了一眼疗养院的主楼,转身走向电梯:【马上回。】
楚家花园里的玻璃花房在雨后闪着微光。
楚星焕推开铁艺门时,楚临正背对着他修剪一株玫瑰,左臂的石膏已经拆了,换成简单的固定带。
阳光透过玻璃穹顶洒下来,为他镀上一层毛茸茸的金边。
"医生说你可以做园艺了?"
楚临闻声回头,嘴角扬起一个明亮的弧度:"只准用右手。"
他举起剪刀示意,"来看。"
花房中央的白色圆桌上,摆着一个精致的玻璃罩,里面是残缺的赛车模型。
1999年加拿大站的冠军车模,缺失的一角用金箔填补,在阳光下熠熠生辉。
"修好了?"楚星焕轻声问。
"嗯。"楚临的指尖轻抚玻璃罩,"林叔找的文物修复师,用金缮工艺补的。"
金缮。
用黄金修补残缺,承认破碎的历史却不试图掩盖。
楚星焕突然明白了这个选择的含义。
"很美。"他说。
楚临突然抓住他的手腕:"手怎么了?"
楚星焕这才注意到自己右手虎口处有道细小的伤口。
是昨天在疗养院翻档案时被纸页划的。
他下意识要抽回手,却被楚临拉到唇边,轻轻吻了那道伤痕。
"你最近很累。"楚临的唇贴在他的皮肤上,"黑眼圈都出来了。"
"公司的事。"楚星焕任由他握着,"董事会还在为新能源项目吵架。"
"撒谎。"楚临突然凑近,鼻尖几乎贴上他的,"你身上有疗养院消毒水的味道。"
花房里的空气瞬间凝固。
楚星焕的睫毛颤了颤,没有否认:"我去见了你父亲。"
楚临的瞳孔骤然收缩,握着他的手不自觉地收紧:"为什么?"
"谈判。"楚星焕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黄铜钥匙,"他用这个,换我们不再追查赛车事故。"
钥匙在阳光下泛着古旧的光泽,柄部刻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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