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星焕深吸一口气,知道此刻无法再隐瞒:"我是她资助的学生之一,但也是……"
他顿了顿,"你父亲旧部的儿子。"
商易川的瞳孔骤然收缩:"什么?"
"二十年前,商船队遇袭,我父亲为救你父亲而死。"楚星焕轻声道,"你母亲找到我时,我才知道这件事。"
仓库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。商易川的呼吸变得沉重,手指无意识地收紧:"所以你接近我是为了……"
"一开始是。"楚星焕坦然承认,"但后来……"
他的话没能说完。仓库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和喊叫声。
商易川迅速恢复冷静,大步走向门口。
一名工人慌慌张张地跑来:"老板!出事了!三号仓着火了!"
商易川脸色骤变:"里面有货吗?"
"有!那批德国仪器!"
商易川回头看了楚星焕一眼:"在这里等我。"说完便快步离开。
楚星焕站在原地,听着远处的警铃声和嘈杂的人声,突然意识到什么。
他快步走到窗前,正好看见周世琛的身影消失在货堆后方,嘴角带着一丝诡异的微笑。
这不是意外。
他转身跑出仓库,朝着浓烟升起的方向奔去。
浓烟如黑龙般盘旋升空,吞噬了码头一角的天光。
楚星焕逆着四散奔逃的工人向前冲去,灼热的气浪扑面而来,夹杂着木材爆裂的噼啪声。
三号仓库已经完全被火焰包围,火舌舔舐着铁皮外墙,将上面的商氏标志烧得扭曲变形。
几名工人正拖着水管试图灭火,但水柱在熊熊烈焰前如同杯水车薪。
"商易川呢?"楚星焕抓住一个满脸煤灰的监工大声问道。
监工咳嗽着指向仓库侧面:"进去了!说里面有重要文件。"
楚星焕的血液瞬间冻结。他丢下监工,沿着仓库边缘狂奔,在转角处发现一扇半开的侧门。
浓烟正从门缝中滚滚涌出,里面隐约可见跳动的火光。
"商易川!"
他大喊一声,毫不犹豫地扯下领巾浸入路边的水桶,捂住口鼻冲了进去。
仓库内部如同炼狱。热浪扭曲了空气,货架上的木箱已经烧成焦炭,天花板不断有燃烧的碎片坠落。
楚星焕眯起被烟熏得生疼的眼睛,在浓烟中搜寻那个熟悉的身影。
"易川!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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