暴雨如注,豆大的雨点砸在十字坡的青石板上,迸起半尺高的水花。褪色的酒旗在狂风中猎猎作响,"孙记包子铺"五个大字早已斑驳,在雨幕里若隐若现。屋檐下,孙二娘倚着腐朽的木柱,曼陀罗毒刀藏在宽大的袖袍中,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刀鞘上斑驳的血迹。三日前,他们在终南山折戟沉沙,白药师为保护众人葬身机关,而此时,蔡京悬赏的通缉令已像雪片般传遍大江南北,墨迹未干的画像上,她的眼神冷得能结出冰来。
"吱呀——"木门被推开,冷风卷着雨丝灌进屋内,带着泥土的腥气。时迁裹着湿透的斗笠闪身而入,发梢滴落的水珠在地上砸出小坑。他怀中紧紧护着用油布包好的残缺《百草经》残页,锁骨处的伤口还渗着血,那是前日突围时血手修罗的淬毒指套留下的,此刻已经肿得发紫。"嫂子,官道上多了不少生面孔,瞧着像是铁血盟的暗桩。"他的声音带着难以掩饰的疲惫,却仍强撑着跃上木桌,掀开瓦片向外张望。
武松将镔铁戒刀重重搁在桌上,震得粗瓷碗叮当作响,碗中未喝完的浊酒溅出大半。这位打虎英雄的僧衣沾满泥浆,草鞋上还粘着终南山的枯叶,虎目圆睁:"怕他作甚!来一个杀一个,来两个杀一双!"话音未落,冷霜掀开帘子走进来,冰蓝色的裙摆还挂着洞庭湖带回的冰碴。她去探寻碧水珏无功而返,此刻手中握着半截断裂的冰剑,剑身上凝结的寒霜竟在室内弥漫出一层白雾。
孙二娘转身望向后厨,蒸笼腾起的热气模糊了她的面容。记忆如潮水般涌来:曾经,每到这样的雨天,张青会往灶膛里添干燥的柏木柴,笑着说"热包子配雨,最是舒坦"。他那双布满老茧的手,总能把面团揉得又软又筋道。如今灶火依旧噼啪作响,却再不见那个会在她疲惫时递上热汤的身影。她深吸一口气,指尖抚过腰间的半块玉佩,那上面还留着张青体温的余温,沉声道:"这里是我们的根基,也是最危险的地方。蔡京都知道'十字坡'的名号,必然会派人来搜。当年张青设下的机关,也该派上用场了。"
"那我们就守株待兔!"鲁智深的声音从二楼传来,震得梁柱上的灰尘簌簌掉落。这位花和尚倚着栏杆,酒葫芦在手中摇晃,露出半截刺青手臂:"洒家倒要看看,那些狗贼敢不敢来太岁头上动土!"他仰头灌下一大口酒,酒水顺着虬髯滴落,在地板上砸出深色痕迹。
夜幕降临,雨势渐小,空气里弥漫着潮湿的霉味。包子铺内灯火昏黄,跳动的烛火将众人的影子拉得很长。孙二娘将最后一屉包子端上桌,蒸腾的热气里混着肉
(本章节未完结,点击下一页翻页继续阅读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