汴京的暮春飘着柳絮,却掩不住空气中的肃杀之气。宋江站在忠义堂前,望着朝廷新赐的"顺天护国"匾额,鎏金大字在阳光下刺得他双眼生疼。案头放着童贯发来的密函,要求梁山军即刻南下清缴"十字坡余孽",信纸边缘还沾着未干的朱砂印——与孙二娘青铜鼎上的纹路如出一辙。
"宋大哥,这分明是借刀杀人!"武松攥着双戒刀的手青筋暴起,刀鞘上的血槽还留着终南山之战的痕迹,"二娘为破万魂幡生死未卜,我们却要替朝廷..."话音未落,秦明突然将狼牙棒重重砸在地上:"朝廷圣旨岂能违抗?别忘了,我们梁山兄弟的命..."他的声音戛然而止,目光落在墙上那幅残缺的《替天行道》旗,边缘焦黑处正是被万魂幡余波灼烧的痕迹。
深夜,宋江独自坐在书房,烛火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。他翻开祖传的《宋氏宗谱》,泛黄的纸页间夹着孙二娘送的柳叶刀穗——那是攻打快活楼前,她亲手编织的。"及时雨"的绰号突然变得讽刺,他想起孙二娘临终前看向青铜鼎的眼神,那里面有决绝,更有对兄弟的失望。窗外传来更夫打更声,梆子声惊飞了屋檐下的寒鸦,也惊破了他最后的犹豫。
与此同时,十字坡包子铺里,张青将新蒸的包子摆在祭台上。每个包子都捏成柳叶刀的形状,蒸笼的热气中,仿佛又看见孙二娘系着围裙吆喝的身影。时迁蹲在墙角擦拭银钩,钩尖挑着半块染血的衣襟,那是从终南山带回的,布料上还残留着熟悉的药酒味道。唐九娘突然抬头,她腰间的毒囊无风自动:"有大批人马朝这边来了,马蹄声...是梁山的制式马靴。"
梁山军的旌旗出现在视野尽头时,天空突然下起细雨。宋江身披素白战袍立于阵前,锟铻剑未佩腰间,取而代之的是孙二娘的柳叶刀——刀身缠着的红绸,正是当年她在聚义厅舞刀时所用。吴用摇着折扇的手微微停顿,扇面上新添的"鼎魂图"还带着墨香;李逵则将板斧插在地上,嘟囔着:"早该来的!俺的板斧都快生锈了!"
"张青兄弟!"宋江的声音混着雨声,"宋某来负荆请罪!"他撩起战袍,膝盖重重跪在泥泞中,身后五百喽啰同时抱拳。张青握着擀面杖的手颤抖起来,面皮在案板上被揉得变形;时迁的银钩"当啷"落地,惊起几只觅食的麻雀;唐九娘的毒针从指间滑落,在青石板上溅起细小水花。
就在这时,大地突然震动。一道血色光柱冲天而起,正是当年孙二娘消失的方向。青铜鼎的龙吟声穿透雨幕,鼎身纹路在空中勾勒出巨大的八卦图。更令人震惊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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