缓缓凝实的人影金发白袍。

那一头耀眼的金发似根根都用融化的黄金制成。

又似流淌的蜂蜜一般，泛着晶莹剔透的柔顺光泽。

白袍上用金丝绣云纹，在阳光下闪烁着碎金的光芒。

他的瞳孔是金色的，连细长的睫毛都是金色的。

在天道赐下的圣光中重塑出肉身，顾烬野扭了扭脖子，动了动身体，身体发出“噼里啪啦”的声响。

将双手背于身后，顾烬野飘向沈芸月，神剑悬浮在空中，亦步亦趋地跟着他。

“谢了，沈芸月。”

“托你的福，老——”

“我又活过来了。”

他咧嘴，露出一个比他金发还灿烂的笑容。

沈芸月本以为男人是神剑的剑灵，但对方说“又活了”。

这个“又”字就很有意思了。

就在沈芸月揣摩对方身份的时候，沈青霜喊了一声——

“前辈？”

沈青霜和记忆力和耳力超乎一般修士。

‘不要飞升不要飞升不要飞升’

男人的声音与她在兰花秘境虫窟，将神识第一次探入空间戒指时，听到的声音重叠在一起。

她又抱拳喊了一声。

“前辈。”

“小霜儿。”

顾烬野看向沈青霜的时候，金色的眼眸之中多出了一抹怜爱之色。

一种长辈看向晚辈的怜爱之色。

“前辈，您说的不要飞升，是什么意思？”沈青霜直接问道。

“飞升？呵——”

顾烬野冷笑一声，嘴角带着讥讽地抬头看向天空。

“你们认为上界是什么样？”

蓝天白云倒映在顾烬野金色的瞳孔之中。

不等沈芸月和沈青霜回答，顾烬野再次冷笑一声，“上界——”

“呵，不过是另一个下界罢了。”

“不，它比下界更恶心，更残酷。”

“想当初，老子渡雷劫飞升上界，以为到了上界就是去当仙人。”

“在广袤无垠的仙界自由潇洒，不死不灭，万寿无疆。”

“结果——”

“和人一样，仙也有等级之分，而且还是比下界更残酷更严格的等级之分。”

顾烬野双手环臂，看向姐妹俩，宽大的袖子坠下，袖子上的金丝纹路随着袖子的晃荡而金光粼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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