日上三竿。
晒谷场上支起了三排熏鱼架,松木柴火噼啪作响,青烟袅袅升起。
赵队长媳妇带着几个婆娘正在大缸边腌鱼,粗盐粒子撒在鱼身上沙沙作响。
“少宁哥,你看这盐花子撒得匀不?”
苏婉玲挽着裤腿蹲在腌鱼缸旁,手指头沾满了盐粒。
她学着老把式的手法,顺着鱼肉的纹路搓盐,可总不得要领。
孟少宁凑过来看,鼻尖飘来她发梢的皂角香:“得这样,顺着鱼刺的方向抹。”
他示范着抓起一条鲤鱼,粗粝的指腹划过鱼鳃:“这儿要多抹点,不容易坏。”
上辈子屯儿里也是这样熏鱼、腌鱼。
但上辈子的鱼少,可没这么多。
大家伙家家户户连一条鱼都分不到,自然脸上笑容少点。
腌鱼、熏鱼可是老传统了。
每年都得在这个时候做好,留着到时候好过冬。
苏婉玲学着他的样子操作,忽然“哎呀”一声。
鱼尾巴甩起盐水,溅了她一脸。
盐粒挂在睫毛上,在阳光下闪闪发亮。
孟少宁下意识伸手想帮她擦,又猛地缩回来,耳根子直发烫。
“哈哈哈!”李大牛扛着柴火路过,瞧见这幕笑得直打跌。
“少宁哥,你教人腌鱼还是相媳妇呢?”
结果脚下一滑,整捆柴火全栽进了腌鱼缸里。
“作死的猢狲!”赵有田抄起擀面杖就追,李大牛抱着脑袋满场乱窜,撞翻了两筐晾着的鱼干。
晒谷场这边乱作一团,但大家伙都笑的直不起腰来。
谁也没真的怪这臭小子。
晒谷场东头,王铁柱正带着几个后生支熏架。
松木枝堆成小山,孟少宁把柏树枝铺在上头:“这样熏出来的鱼带着松香,放半年都不坏。”
“少宁哥懂得真多!”旁边的知青学着摆弄,却把树枝堆得太密。
一点火,浓烟“轰”地窜起来,呛得一群人手忙脚乱往外跑。
苏婉玲赶紧端来一盆水,可却没留神踩到鱼内脏,“哧溜”滑出去老远。
孟少宁一个箭步接住她,两人跌坐在稻草堆里,盆里的水全浇在了熏架上。
“完了完了!”王铁柱看着熄灭的火堆直跺脚。
孟少宁却笑了:“正好,这叫冷熏法。”
他重新点燃柴火,这次火势温和许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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