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清婉眼珠子瞪得通红，嘴唇直哆嗦：“好啊！连你也向着外人！我白养你这么大！”

她突然抓起地上的土坷垃就往周晓芸身上砸：“白眼狼！都是白眼狼！”

周晓芸躲都没躲，土块砸在列宁装上，扑簌簌往下掉灰。

“妈，您要是觉得亏欠洪林，那是您的事。”她声音冷得像冰碴子：“但少宁不欠他的，婉玲更不欠！”

陆秀红拐棍往地上一杵：“放屁！要不是这野种...”

“奶奶！”周晓芸突然拔高嗓门：“洪林是自己作的！案卷我看得清清楚楚！五个证人！证据确凿！”

刘清婉突然一屁股坐地上，拍着大腿嚎：“我儿子没出来，你们一天别想安生！”

“走！”周华强黑着脸拽她：“还嫌不够丢人？”

“滚开！”刘清婉甩开丈夫，指着孟少宁鼻子骂：“小畜生你给我等着！”

说完一骨碌爬起来，拽着陆秀红就往吉普车那边走。

周华强叹了口气，冲孟少宁点点头，也跟着走了。

吉普车扬起一溜烟尘，社员们还在指指点点：

“真能闹腾...”

“少宁摊上这么个养母，造孽啊...”

等人群散了，周晓芸才转过身，眼眶有点红：“少宁，姐对不住你...”

孟少宁摇摇头：“姐，我当你是我亲姐。但其他人...”

“我懂。”周晓芸抹了把脸，突然看见躲在孟少宁身后的苏婉玲，眼睛一亮：“这就是婉玲吧？”

苏婉玲红着脸点点头。

“好姑娘！”周晓芸从公文包里掏出个红绸布包，笑着递给苏婉玲：“给，这是见面礼，我是少宁的姐姐，以后你也可以叫我姐姐。”

里头是支英雄钢笔，亮锃锃的。

“这...”苏婉玲慌得直摆手：“太贵重了...”

“拿着！”周晓芸硬塞她手里，转头对孟少宁笑：“总算盼到你成家了。”

孟少宁挠挠头：“等结婚的时候，姐你可一定要来。”

“那必须的！”周晓芸拍拍他肩膀，声音突然低下来：“妈那边...你别往心里去。”

孟少宁笑了笑：“早就不在意了。”

周晓芸这才松了口气，欣慰的摸了摸他的肩膀：“下乡来倒是壮了不少，看起来是比在咱们家过的好。”

“少宁，你过好自己的日子，比什么都重要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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