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老小子把柄在我这儿攥着呢。要是开春种子有问题...我送他进局子吃牢饭！”

“中！”赵有田咧着嘴往他兜里塞了张票子：“公社奖励你的布票，扯身新衣裳去！”

日头偏西时，孟少宁揣着蛤蜊油和红头绳往知青点溜达。

老远就看见苏婉玲在井台边打水，蓝布棉袄衬得小脸白生生的。

“哟，苏知青忙着呢？”孟少宁故意把油纸包晃得哗啦响。

苏婉玲一扭头，辫子甩出个弧儿：“少宁？你怎么...”

“给你带了好东西。”孟少宁变戏法似的亮出肉包子：“公社供销社买的，还热乎呢。”

苏婉玲耳朵尖红了，绞着手指头：“这...这多不好...”

“有啥不好的？”孟少宁把包子塞她手里：“走，上公社食堂吃去，我请你喝鸡蛋汤！”

两人一前一后走着，孟少宁突然转身：“对了。”

他从兜里掏出蛤蜊油和红头绳：“刚才从县里捎的。”

苏婉玲眼睛一下子亮了，又赶紧低下头：“太破费了...”

“破费啥？”孟少宁挠挠头：“你那手都冻裂了...”

正好现在到饭店，孟少宁牵着苏婉玲的手往食堂走去。

公社食堂里飘着白菜炖粉条的味儿。

孟少宁要了两大碗高粱米饭，把肉包子掰开泡进苏婉玲碗里。

“快吃，凉了该腥了。”

苏婉玲小口咬着包子，突然笑了：“王股长真被你治住了？全屯都在传呢。”

孟少宁咧着嘴乐：“那老小子怂得很，一吓唬就尿裤子。”

“你呀...”苏婉玲抿着嘴笑：“就不怕他报复？”

“怕他？”孟少宁筷子往桌上一戳：“他敢使坏，我就让他知道马王爷几只眼！”

吃完饭天都擦黑了。

孟少宁抢过苏婉玲的搪瓷盆：“我送你回去。”

土路上积雪咯吱响，苏婉玲突然说：“头绳...我很喜欢。”

孟少宁心跳突然快了两拍：“那啥...开春教你骑自行车啊？”

“嗯。”苏婉玲声儿跟蚊子似的。

快到知青点时，孟少宁突然往她兜里塞了个东西：“藏好了，别让人看见。”

苏婉玲一摸，是块上海牌奶糖。

“走啦！”孟少宁挥挥手，转身迈开大步。

走出去老远，回头看见那个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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