狗子奄奄一息地躺在雪地里，身上的伤口触目惊心，血已经流得差不多了，皮毛黏成一团。赵大壮慌乱地解下自己的棉衣盖在狗子身上，嗓子哑得发紧：“别睡！狗子，别睡啊！你睁着点眼，听到没？你再咬它一口，你是英雄，你是咱们青山屯的好狗子！”

“腰带来！”侯庆林大吼着一把将自己的棉裤腰带扯下，扭头喊，“孟哥，给我你布条，咱得赶紧止血！”

“给你！”孟少宁撕下裤腿内衬布，鲜血从他肩头不断往下滴，他却顾不得，只死死盯着狼王的尸体，眼神依旧警惕。

侯庆林将狗子的伤口清了雪，粗布一圈一圈地缠住狗子胸口，一边勒紧，一边喃喃：“你挺住，你可不能倒，你还欠我一口鸡汤和一块腊肉呢……”

孙大牛扑过去帮忙，手却抖得不听使唤，勉强扯住狗子后腿：“狗子，你打得真狠！就凭你这口……你、你这口死咬，爷佩服你！回村我给你起一块碑！”

赵大壮一边抹着眼，一边把狗子头靠到自己腿上，轻声念叨：“兄弟，你别闭眼，我给你唱首‘咱们工人有力量’，你听着啊——咱们猎人有力——量！嘿！像那狼群咬不动的冰梁！”

狗子耳朵轻轻一动，竟像是有反应。

众人又惊又喜。

“活着就行！”孟少宁咬了咬牙，从破口袋里掏出最后一撮干肉屑，放在狗子嘴边，“咬一口，撑过去！”

狗子微微张口，舔了一下，但咽不下去。孟少宁立刻把肉撕成碎末，放进嘴里嚼了一会儿，再掰开狗子的嘴，小心地喂下。

“得赶紧下山。”他沉声说，“这片血腥味太浓，指不定再引来其他野兽。”

“还能走么？”孙大牛一屁股瘫在雪地上，满脸是血，眼神空洞。

“你要走不了，我就拖你。”孟少宁一瞪，“你是青山屯的猎人，给我站起来！”

赵大壮一咬牙：“我背狗子！你们谁也别跟我抢！”

他吃力地把狗子抱在怀里，那原本硬汉一样的肩膀，如今却抖得像筛糠。他低头，轻轻贴着狗子的脸：“兄弟，咱们回家了。”

侯庆林艰难地站起身，一条手臂垂着，另一只手拿着三角刮刀，眼神透着一股死里逃生后的清明：“咱得带走狼王尸体。”

“对。”孟少宁也站起身，一脚踩在狼王尸体上，那庞大的灰白野兽身躯已经不再抽搐，唯有那只独眼还瞪着，死不瞑目。

“老孟。”赵大壮看着他，“它怎么那么狠？都砍成那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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