孟少宁抬头望天，雪渐渐停了，天边裂出一线青白，“可也亏了狗子，要不是它那一下挡住……我、我今天也得交代在这儿。”

“呜——”

一声不带回音的狼嚎从远处传来，像是在空山冷林中撕裂了一道口子。

众人登时一僵。

侯庆林握紧了三角刮刀，声音发哑：“还有？”

“不是‘有’，是‘来了’。”孟少宁低声说，眼里一片漆黑冷光，“这头老狼是狼王，死了，群狼准得发疯。”

“妈的，”赵大壮抱着狗子，连脖子都绷紧了，“这时候要是有人还能动弹，就立马下山，不然咱真得死在这山里。”

“我能动。”孙大牛咬紧牙关站起来，裤腿早被血水和雪水泡得发硬，一抖，哗啦一声结冰壳掉下来。

“我也能。”侯庆林翻出干柴袋子，抽出三根火折子，嘴唇一翘，“大壮，拿狼王的毛，我点火。”

赵大壮不吭声，用单手按住狼王的尸身，另一只手抽刀，从肩胛处撕下大片狼毛。干毛本就易燃，一会儿便堆成了一小堆。

“点！”侯庆林啪地一声划亮火折子，点燃了狼毛堆，“狼怕火烟，我们撑一时是一时。”

“嗷呜——”

第二声狼嚎，更近了，像就在坡后面。

“走不了。”孟少宁咬牙，“咱得顶一仗。”

“草！这要是在村口，我抄起铁锨就跟它们拼命了！”孙大牛啐了一口。

“你在村口的时候，不还被咬断过鸡腿？”赵大壮讥笑一声，“别光嘴硬。”

“吵啥！”侯庆林冷声一喝，“狼没进圈，咱得先排阵。少宁，你给个主意。”

孟少宁扫了一眼四周，手抬起来一指：“这边是背坡，雪厚，可以拦一头半截身；那边是倒挂松枝崖，狼不好跳，正适合堵；咱把人分成两拨——我和大牛守左翼，庆林守后头，大壮你带狗子靠中间，万一乱了，你往东跑，那里坡陡但滑，咱能借势滚。”

“成！”赵大壮应声，把狗子藏到厚雪堆里，还用自己棉衣遮住，只露出个鼻子，“狗子，你憋着点，别出声。”

狗子似懂非懂地哼了一声，耳朵贴在地上。

“来了！”侯庆林突然喊了一声，猛地将火把朝坡上一指。

雪松树下，“沙沙沙”一阵，有东西钻了出来，是三只瘦狼。

“它们在探路！”孟少宁低吼。

“别动！”侯庆林举刀挡在众人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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