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干事冷哼一声,走上前俯身道:“你后头的人,我早记下了名。你以为县里没人盯你?你进出那几趟,哪次不是有人记录?说到底,你这点小算盘,早就漏底了。”
“放屁!”纪三脖子青筋鼓起,“你们要是真有证据,早把人一锅端了!我倒要看看,你们能不能扛得住!”
“把他嘴堵上!”周支书厉声一喝,一旁的丁有盛立刻上前,一块粗布塞进纪三口中。
“干什么的!”有村民叫道,“让他说!说清楚谁是内鬼!”
“闭嘴!”周支书面色铁青,转身对沈青禾和孟少宁道,“你俩留下,其他人都出去。这里不是看热闹的地方!”
有人不服:“凭啥我们不能听?要不是我们凑的灯油,他连个影子都……”
“滚出去!”谢干事一拍桌子,声音如雷,“抓人是纪律,不是你们这些人围观乱评的机会!”
人群一阵骚动,但在民兵推搡下,总算陆续散去。只剩下几位骨干和相关证人留在了堂内。
“你俩说说。”周支书点头示意,“怎么把他引出来的?”
孟少宁擦了把脸上的汗,喘口气,“我们就装作吵架,说那几捆狼皮的事没分均,惹他出来看看情况。他果然受不了,自己躲在南边小岭偷听。海峰绕过去放了一只老套子,等他一露头就扑上去了。”
沈青禾补充道:“他腿上那枪,是栾广林打的。对方跑得快,我们怕他逃掉,才动了手。”
“好。”谢干事点头,“做得干净,县里已经批了申报,奖你们每人五十工分,另发布票一张。那熊皮和獾胆,也一并登记入仓,年底分账。”
“可……”孟少宁看了一眼地上被捆着的纪三,压低声音道:“他刚才说‘还有人’,是不是……”
“这就是我们今晚留下的第二件事。”谢干事摸出一本破旧的笔记本,“你俩先来辨认。”
他翻开本子,是从纪三那捆烂衣服里翻出来的。纸上潦草记录着数十条“交货”记录,每条后头都记着“老吕”“王四”“罗姨”这样的暗名。
沈青禾眉头紧锁:“这些名都没姓,光凭这怎么查?”
“这几名暗号,我们正在对照去年的山货交易记录。重点是这几个——”谢干事手指点着一行,“‘石门崖,七三年六月,罗姨黑皮一张,五十银圆’。石门崖是咱们这边通镇的唯一一个小道口,这么写,说明交易是本地货。”
“罗姨是谁?”孟少宁皱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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