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少他娘废话！老子今天不打你个清醒，你还真以为咱屯里是你后花园！”

孟少宁怒声咆哮，手上毫不留情，又是一拳砸在王二狗肋下。

王二狗发出一声杀猪般的惨叫，双手护着肚子，满脸通红，嘴角鲜血淌下，黏在那张抹不开油的脸上，看着说不出的狼狈。

“住、住手啊……我认了还不成吗？我认了！”

他终于撑不住，声音带着哭腔，跪在地上，涕泪横流，“是我，是我偷的！但、但刘志高也有份！他让我……他说可以瞒过去的啊！”

“哼，这会儿知道认了？”崔镇东冷眼看着，手指点得咯咯响，“刚才嘴上硬得像块铁，现在怎么跟煮熟的鹌鹑一样了？”

“别打了，别打了……我全说，我全说！”

王二狗哆嗦着，两手举起，“去年九月，我值夜，那时候……刘志高来找我，说有几个麻袋要‘临时调拨’，他还给了我一瓶二锅头，说是……以后上面查也顶得住，他能找人补票子……我就信了，我真没想过闹这么大啊……”

“呸！”

徐桂芬吐了口唾沫，骂道：“你这狗东西，就知道一瓶酒、一顿饭就能把你收买！七百斤粮！要是都像你这样，咱村还咋活？”

“队长！”

崔镇东转头对鲁长生道，“这事不能轻饶！王二狗是现行偷盗，情节恶劣，数额巨大，还是伙同供销社的人私吞粮食，必须立马送上批斗台子！还得上报公社，严肃处理！”

“我同意！”孟少宁一把将王二狗揪着，往晒谷场中央推了两步，“来来来，你不是嘴硬吗？今天当着全屯人，把你这点勾当都掏出来！”

“打死他这个偷粮狗！”人群里有人喊。

“让他偿我家稻谷！”“扒光裤子挂晒场！”一时间群情汹涌，社员们纷纷围了上来。

“住手住手！”王二狗慌了，扑通跪下，连连磕头，“我有错，我赔，我去挖地、去背石头还行不行？别送我去公社啊，那地方……那地方进去就毁了……”

“你早干嘛去了！”徐桂芬骂得脸都红了，“等你吃得差不多了、占够便宜了，才想到怕？”

鲁长生脸色铁青，缓缓点头：“这事不光是你王二狗个人，后头还有刘志高那条老狐狸！你今天说清楚，供出同伙，我们考虑从轻处理；你要再藏着掖着，到时候送去县里，想开口都没机会了。”

“我说、我说！”

王二狗哭着磕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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