午后的阳光透过雕花窗棂,在内侍局青砖地上投下细碎光影。王尚仪端坐在檀木椅上,凤目微眯盯着跪在阶前的陆真:"三番五次触怒宫规,今日若不能将《内宫典仪》倒背如流,即刻逐出宫廷!"
陆真攥紧掌心,指甲几乎掐进肉里。她深吸一口气,记忆如潮水漫过脑海,将那些日夜苦读的条文化作清朗字句。一旁的杨姑姑攥着帕子的手微微发抖,趁王尚仪不备时快速比出手势,用口型提示着生僻条目。当最后一个字落音,陆真额角已布满冷汗。
"不过是死记硬背!"王尚仪冷笑一声,"来人,重责二十板子!"两名嬷嬷应声上前,檀木杖重重落在陆真后背。她咬着下唇,直到血腥味在口中蔓延,始终未吭一声。
与此同时,长广王府内,高湛摩挲着玉佩,眸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:"这玉佩的确是我的。既然内侍局拿着它去寻,陆真必定在宫中。"忠叔欲言又止:"殿下,不如直接向皇上要人?"高湛摇头:"娄太后与萧贵妃对我忌惮已久,贸然行动恐将她置于险地。"
陆真拖着伤躯回到用勤店,杨姑姑红着眼眶为她擦拭伤口:"何苦非要留在这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?莫不是想攀龙附凤?"陆真望着窗外摇曳的宫灯,声音哽咽:"姑姑,我爹被继母陷害致死,我入宫只为考取女官,为父申冤。"
话音未落,院落外突然传来争吵声。阿宁涨红着脸拦住沈嘉碧:"你为何要向王尚仪告密?都是姐妹,怎能如此歹毒!"沈嘉碧扬起锦帕,冷笑道:"不守宫规的人,也配称姐妹?"她扬起手正要打人,陆真猛地抓住她手腕:"同为宫婢,何必相煎?"
此时,杨姑姑匆匆赶来宣布:"太后六十大寿在即,各坊需准备寿礼。优胜者可升为三等女官,最差的......"她顿了顿,"即刻发卖出宫。"
沈嘉碧掏出锦盒,珍珠在阳光下折射出璀璨光芒:"我要为太后制作珍珠霞帔。"陆真望着盒中珠光,忽然想起陆府祠堂的匾额——父亲生前常说,贵重之物反易俗气。她灵机一动:"太后阅尽奇珍,我们不如以百种寿字绣制锦帐,既有心意又显学识。"
当陆真带人收集寿字时,却发现最关键的鲜卑文寿字不翼而飞。深夜,她潜入仁寿宫,借着月光临摹匾额上的文字。突然,廊下传来甲胄声响,她慌忙躲入帷幔,却仍被侍卫发现。
王尚仪闻讯赶来,眼中闪过阴鸷:"私闯禁地,按律当斩!"千钧一发之际,御辇声由远及近。高演掀开轿帘,目光触及陆真的瞬间骤然凝固—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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