黑色桑塔纳内，烟雾缭绕。

被称作“虎哥”的王大虎，那张横肉遍布的脸上，阴鸷的目光死死锁定远处灯火通明的烤鸡腿摊位，仿佛要将那小小的摊位看穿。

副驾驶的精瘦小弟，外号“瘦猴”，搓了搓手，声音带着一丝无法理解的困惑：

“虎哥，我还是觉得瘆得慌。”

“你说，赵刚那家伙虽然是个瘾君子，可也是亡命徒，怎么就栽在一个烤鸡腿的手上了？”

“还有孙浩，带着百十号扒手，那阵仗，怎么就被一个学生仔用一口锅给端了？”

“一百多个人啊！就算条子来了，撒丫子跑也能跑掉大半吧？怎么就那么老实，全投降了？”

瘦猴越想越觉得邪门，脖颈后面凉飕飕的。

王大虎深深吸了一口烟，劣质烟草的味道呛得他眯起了眼。他没有立刻回答，手指在方向盘上不耐烦地敲击着，发出嗒、嗒、嗒的声响。

几秒后，他像是终于想通了某个关键节点，眼中闪过一丝恍然，随即转为更加浓烈的贪婪和狠戾。

“哼，蠢货！”

王大虎冷哼一声，将烟头弹出窗外，火星在夜色中划出一道短暂的弧线。

“你还没看明白吗？”

瘦猴一脸茫然：

“明白什么？”

王大虎嘴角扯出一个狰狞的笑容，声音压得更低，带着一种自以为洞悉真相的得意：

“他的鸡腿有问题！”

瘦猴瞪大了眼睛：

“鸡腿？！”

“对！就是鸡腿！”

王大虎眼神锐利，如同盯着猎物的饿狼。

“你想想，赵刚那废物，脑子都被毒品烧坏了，一心只想着跑路去泰国，怎么会大半夜又摸回来，非要抢这小子的鸡腿？”

“而且据后来道上传的消息，赵刚被抓的时候，神志不清，嘴里还念叨着什么‘鸡腿’、‘真香’之类的屁话！”

“这他妈正常吗？！”

瘦猴倒吸一口凉气，隐约抓住了什么：

“虎哥，你的意思是……”

“还有孙浩那群废物！”

王大虎打断他，继续分析道：

“一百多个扒手，动作麻利是他们的看家本领。可那天呢？据目击者说，那群扒手围着摊子，一个个跟丢了魂似的，动作明显比平时慢了半拍，注意力也不集中，闻着那烤鸡腿的香味，口水都快流出来了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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