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凉殿在深宫偏僻的一角,幽静阴冷。
夏日倒还好,一到深秋,穿堂风卷着寒意直往骨头缝里钻。
皇帝拢了拢身上的披风,踏入殿中,却是一片漆黑。
“点灯。”
女官连忙取出火折子。
可刚点燃的烛火立刻被不知从哪钻进来的风吹灭。
如此反复三次,依旧没能点燃。
女官先吩咐宫人关上所有的门窗,便闻到一股浓烈的酒气。
烛光稳定下来,照亮了案几上伏着的人影。
赵绩被光亮惊醒,胡乱抹了把脸,胡须上还沾着酒渍。
他眯着眼适应光线,待看清来人后,混沌的眼神才闪过一丝清明。
“是你啊姐姐,”赵绩的嗓子干涸沙哑,“你终于来看我了。”
他打量着皇帝身上的龙袍,“这身衣裳真适合你。”
皇帝用帕子掩住口鼻,“朕听宫人说,你日日饮酒,也不怕喝死。”
赵绩低笑,摸索到案边的酒坛,抓起来又灌了一口,“姐姐要是不想让我喝,我又哪里能拿到酒。”
“我还以为是姐姐授意的呢。”
“朕想你死大可在宫变那日杀了你,”皇帝冷冷道,“然后推给你的儿子或者是宋璎。”
她缓步向前,“可朕没有这样做,朕顾念着姐弟情分。”
“是我对不起姐姐,”赵绩突然激动起来,“和玄翊还有阿璎没有关系。”
皇帝讽笑,“你对宋璎还真是深情。”
赵绩痛苦地抱住头。
他早就不想活了。
可他的姐姐用赵玄翊的性命相挟。
为了朝堂的稳固,他这个废帝不能死得太早。
他早该随宋璎去了。
可他不能那样自私。
至少,要保住儿子的命。
“姐姐今日来见我,是有何事?”赵绩实在不愿意面对眼前的人,只想浑浑噩噩的了却残生。
皇帝语气缓和下来。
“你的生辰快到了。”
“朕的气也消了,到底是姐弟,当年宋太后要杀我,你也从中周旋了多次。”
“朕决定封你为王,过了生辰,选块封地,过你的自在日子去。”
赵绩不可置信地盯着皇帝,却看不出她话里的真假。
“那玄翊呢?”
皇帝轻描淡写,“总要留个人质在京城,都走了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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