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贞吉读懂了心学,因此,深知心学的可怕。
李青深知心学的可怕,故才,致力于利用心学。
奈何,李青知赵贞吉,赵贞吉却不知李青。
赵贞吉是个聪明人,读懂心学的聪明人,故此,想改变他的观念,非常难。
何况,时下的赵贞吉正值激动,此时阐述观点,只会徒劳无功。
李青没有强行灌输自己的观念,只是道:“这个我会着重考虑的。”
闻言,赵贞吉这才放松下来,叹道:“如此便好。唉,心学不是不好,而是太好,盛如我大明,亦配不上它。不能推广非心学之过,乃时代之罪啊。”
李青见他如此痛心疾首,出言安慰道:“一百年不行,那便两百年,三百年……总有一日,会培育出适合心学的土壤。”
赵贞吉精神一振,喜道:“这么说,侯爷不打算再让朝廷推广心学了?”
李青笑了笑,转而道:“今日一叙,当真是闻名不如见面,你既有本事在身,何不为国为民?”
赵贞吉默了下,叹道:“世风日下,人心浮杂,我非是不愿为国为民,而是……我以为,讲真正的心学也是为国为民。”
顿了下,“不管如何,朝廷不能以官方的名义推广心学,这会出大事的。”
李青不置可否,转而问:“刚来京师?”
“呃……是,今日刚到。”
“还没个住处吧?”
“找好客栈了。”
“住客栈多有不便,不若就住我家吧。”李青说道,“好不容易遇上个读懂心学之人,不趁机探讨一番,就太可惜了。”
“永青侯过誉了,您和阳明先生是知己,我岂敢班门弄斧?”
嘴上这么说,赵贞吉也乐得从命,毕竟,面前这人可称得上偶像的偶像,与阳明先生互引为知己,对心学定有独特理解,如此机会,他也不想错过。
“若侯爷不嫌叨扰……便恭敬不如从命了。”
李青哈哈一笑,道:“我家里还有昔年王阳明格的竹呢。”
“当真?”赵贞吉心头狂喜。
“当然!”李青微笑颔首,“不过你可别学他,他都把自己给格出病了。”
“呃……呵呵……好像是有这么回事儿。”赵贞吉干笑点头,心中愈发难耐,催促马夫快些……
一到连家屯儿,赵贞吉便格上竹子了。
当然了,格竹不为格竹,只为致敬偶像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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