得了郑姨娘这席话,陈稚鱼才是觉心口像是浸在了蜜罐里,甜丝丝、暖融融的。
能得这般信任,身负这等重托,她只觉得浑身都添了力气,更有了十足底气,定要将此事办得妥帖周全才是。
送走郑姨娘时,天色已不早了。
这几日里,陈稚鱼拣了几家合适的人家,一一差人送去了请帖。帖子上只说是年关将近,陆府设宴,特请过府一聚。那些家中有适龄公子的,瞧见这帖子,自然都明白其中的深意,彼此心照不宣罢了。
得了请帖的人家,无不为这场宴席郑重准备起来。
这些动静,陈稚鱼都叫人细细打听着。男家越是看重,便越能看出他们对陆家的心意,这其中的分量,她心里自有计较。
而这几户人家中,最让陈稚鱼上心的,是一位名叫闻皓的进士。闻皓幼年便没了爹娘,是靠着乡邻们你一口我一碗,吃百家饭长大的。清风城民风本就淳朴,乡邻们见这孩子没了依靠,更是多了几分疼惜。听说当年,他可是举全县之力供养出来的少年才俊,凭着一身真才实学,才得以脱颖而出。初到京城时,便被太师看中了他的潜力,不仅资助了他在京中的束脩,连后来应试的各项开销,也都是太师一手包揽。
如今闻皓在翰林院任着个小官,品阶虽不高,但据艾妈妈说,这般人物原是朝廷特意栽培的,只待将来历练成熟了,或是外放地方,或是委以特定要职,自有他施展抱负的天地。
陈稚鱼手中狼毫在“闻皓”二字上轻轻点了两点,墨痕在宣纸上洇开浅浅的圆晕。她正垂眸凝思,身后忽有一片暖烘烘的气息漫过来,一双有力的臂膀从后将她圈住。她身形微顿,随即放松下来,顺势往那温热的怀抱里靠了靠,将笔搁在笔山上,目光仍落在闻皓的信息上,侧头柔声问:“夫君在朝堂上与他打过交道吗?此人品性究竟如何?”
陆曜的目光掠过纸上字迹,温声道:“不是个张扬的性子。许是感念父亲当年照拂之恩,平素见了我与父亲,礼数总格外周重。”说罢伸手翻过那页纸,指尖划过“清正耿直”四字,眼底漾起几分了然——这些评语虽算中肯,却远不及他亲见的真切。相处日久,便知这人骨子里藏着几分执拗,而那执拗之下,裹着的却是颗半点掺不得沙子的清正之心。
偶有几次在朝堂,见他为几桩不平的案子仗义执言,言辞虽直却字字恳切,便知这年轻人怀的是颗赤子心,端的是位正人君子。
“爹常说他忠厚可靠,虽少了些转圜的世故,可这朝堂,偏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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