外间只当是陆家刚为庶女设了相亲宴,木家便不愿落于人后,旋即为嫡次女也备下了同款席面,倒成了一段趣谈。
谁料寻常勋贵人家的相看,多是走个过场——早在数年前便已暗定婚事,即便摆了宴席过了明路,也需些时日筹备嫁妆、选定吉期。
可前头陆家的相看刚了,尚无半分动静,木家这边却先有动作:先是将当家主母送回老宅侍奉公婆,不过五日光景,竟又将继室所出的蓉姑娘匆匆嫁了出去。
彼时离年关将近,这般急三火四的行径,实在令人摸不着头脑。不知情者私下里免不了嘲笑,皆道木家蓉姑娘定是容貌平平、难登大雅,才这般草草打发嫁人。
而但凡是两场宴席都去了的人,却能品出些不一样的滋味。先前蔡夫人口出狂言得罪人的事,陆家虽帮着瞒了,可旁人也非傻子,稍加琢磨便能猜度出几分端倪。
只是即便猜中了缘由,众人仍不敢确信——就因这桩事,木家主母竟要受这般重罚?
更叫人纳罕的是,蓉姑娘出嫁那日,木家竟未大排筵宴,只按那寻常不过的规格,悄无声息地将人送进了夫家门。
本就是年关将近的日子,各处都在热闹,倒显得木家嫁女的这门婚事,不甚起眼了。
亦有人细数了,本该随行的嫁妆,可是远不及嫡女该有的规制。
巷口茶馆内,一常客捧着茶碗连连咂舌:“前几日远远瞧过蓉姑娘,虽非绝色倾城,也是眉目清秀的好模样,怎就嫁得这般潦草寒酸?连半分嫡女的体面都无。”
旁侧一位常在内宅走动的嬷嬷闻言,却嗤笑一声,忙将声音压得极低:“寒酸?依我看,她能平安出阁已是天大的幸事!你们可知?那日尚书府竟请了尚书大人的人,去主母院里翻箱倒柜地搜!听说连主母压箱底的陪嫁首饰都没剩下一件,想来主母定是犯了天大的错,才连带着女儿也落得这般境地。”
这话落音,满座霎时静了。
片刻后,有人斜睨着嬷嬷,语气里满是不信:“说得倒像你亲眼见了似的,莫不是编来博人听个新鲜?”
嬷嬷却梗着脖子哼了声:“这高门大宅里的腌臜事,左不过是那些弯弯绕。能让母女二人一同受牵连,难不成还是什么轻省的勾当?”
众人听她这话,便知是添油加醋的瞎掰,也只笑着附和几句,全当听了段趣闻戏谈。只是再想起木家近日的反常——主母被逐去老宅、嫡女仓促出嫁,桩桩件件串在一处,倒真像藏着什么急着遮掩的隐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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