城中,周家。
素来寂静的宅院中隐约可闻声声唱词。
若有人一窥究竟,便可见宅院中青纱帐徐徐飘荡,其中鹤影徘徊。
那声音引颈高歌道:
“此生尽矣,不求高官,渴厚禄,只盼同衾卧,共枕眠,齐棺葬,一穴埋——”
那悱恻的人影似觉得这句还不够,又唱道:
“今宵鬓影倦倦,红蓼也倦倦,移插枕畔边。”
“半生已过,帐中唯余,爱人笑眼——”
素影裂青纱,广袖翻涌似孤鹤击空。
清癯青年怀抱红绸,袍袂扫得帐幔如云海奔涌,玉色腕骨自雪浪间乍现又隐。
如此痴疯,令人见之顿步。
廊前庭下,众数卫捧着从库房中取出的婚嫁之物,一时间退也不是,进也不是。
众人纷纷看向小九,小九侧耳细细听了几息:
“没事,许是刚刚余五来知会婚期,主子太过高兴。”
“稍等些许时辰,主子会比咱们还着急布置的。”
身旁几人连连点头。
小九也是松了一大口气:
“原先我还以为表小姐和主子情事会有些坎坷,现在来看,原是我想多了。”
“现在愁只愁主子拜堂时,高堂之上长辈的尊位之事......”
十四这段时日来休养极好,整个人看上去几乎容光焕发,闻言,毫不犹豫便道:
“李氏又非主子生母,这些年若无主子,这春和堂只怕早早就没了,主子既已还报当年恩情,李氏又在外出家,那怎么也回不来做主位......”
小九一直沉默不语,十四似有所感,慢慢歇了言语。
小九道:
“若我所问,是生母呢?”
几人顿时脸色大变,捌捌与玖玖更是连连摇头。
十四脸上黑云遍布,一字一顿从牙缝里挤出字来:
“那还不如让李氏坐主位呢,起码她这些年待主子是真好。”
“况且她不是在主子离开谢家后便身死了吗?让她牌位来此,多晦气啊!”
小九也是这意思,但他到底心系主子:
“可上次李氏说了不少难听话,我担心她若回来操持,会和表小姐又说些什么。”
一群人愁云惨淡,蹲在廊下,讨论了半天,却始终拿不出个主意。
余幼嘉便是在此时进的周家。
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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