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果真是车到山前必有路。”
追赶而来的朱焽不知发生什么,先是叹了一句,复又笑道:
“多谢使者传信。”
“我们正还谈起这件事,如今能进城,倒是允我们不少方便。”
二娘也不是第一次见到两兄弟,知道两兄弟中长兄更好说话,便道:
“县令只允你们二人进城,劳烦速速收拾,好随我们同去。”
朱焽果然没有疑虑,可朱载闻言,却从刚刚的香味中回过神来,下意识否定道:
“缘何只让我们兄弟二人入城,万万不可!”
崇安城遮遮掩掩不肯开城门,如今愿意开城门,却只允他们两兄弟同去......
如何看也知道不太对劲。
虽说现在后头有追兵,可他们又怎知道前面没有伏兵?
现下亲兵无法入城,他们却能入崇安城,万一城中有危难......
那不就是以身犯险吗?
原先与阿兄吵架时的那抹怒气早早消散,大事当前,朱载还是准备据理力争,护一次阿兄,可万万没想到,他还没说出争辩的缘由,便对上了一双温婉自持,沉沉如水波一般的双目。
二娘道:
“你们既知余县令姓余,可知她的余,是哪个余?”
此言问的突兀。
二娘也不啰嗦,直接道:
“曾主考八次正举,三次恩科,天下门生无数,金銮殿上犯颜直谏,被当庭杖杀,家中男丁被流放北地,更被满门抄家......”
“余宰辅,余为民之‘余’。”
不管是什么年头,天下又是何等残破不堪。
闻此等忠义之臣的名号,仍能令人扼腕叹息。
二娘定了定神,继续道:
“余家世代清名,为百姓驻守此地,又担起收留救治流民之举,为的,便是心中大义。”
“崇安城门不开,既是因为好护住城中百姓,也是为了戗防别有用心之徒,错不在我们。”
“这位公子口口声声说你们二人不能进城,可你们却忘了,余县令早已几次三番出城涉险见你们的事。”
“她信得过你们,又有胆识,有本事,你们两个男子,难道就没有?”
二娘的声音温柔,可一言一行,具有说不出的坚定,利落。
朱载生了十八年,虽时常也有些莽撞之举,可何曾有过这样被小娘子当脸细声细气批斗的时候
(本章节未完结,点击下一页翻页继续阅读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