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夜无尘,月色如银。
一派沉寂的铺面之内,左等右等等不到来人的朱载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:
“余县令,不会是骗咱们的吧?”
这都过去多久了?
半个时辰?
一个时辰?
只怕都快要两个时辰了吧?
从头开始种麦子只怕现在都端上桌了,怎么余县令还没回来?
况且,这么晚了,纵使煮了面,那个打了他的余县丞还会出来见客吗?
朱载越想越没底,小声叹息道:
“其实饿一晚上也没什么,如今前来叨扰,还得麻烦人家半夜生灶,辛劳一阵......”
朱焽本撑在桌上歇息,听到这话,抬起脑袋来,含笑看着自家阿弟:
“那咱们回去?”
朱载磨磨蹭蹭不肯走:
“那万一人家已经热锅下面,咱们若此时离开,岂不是辜负人家一片好心?”
朱焽又笑道:
“那咱们再等等?”
朱载又有些絮絮叨叨:
“打扰人家这么晚起来给咱们做饭......”
朱焽又道:
“那咱们......”
“那万一人家......”
朱焽乐不可支,逗了阿弟好一会儿,直到朱载有些烦躁,这才笑道:
“万一人家就能出来见你呢?”
“反正回去也没什么事情,不如再等等?”
朱载的脸一下子红到后脖颈,连连结巴:
“余县丞出来见我,我也不想见她!”
“她打我,打我啊!我长这么大,何曾被女子打过!”
这样的羞辱,委实是让当时的他惊呆了!
而且,而且她上次还带着乌泱泱的一帮人,一副要带问责他的模样......
今日呢?
今日如此久还不出来,是不是在同余县令说商量什么,要他给个说法?
虽,虽然唐突了些......
虽然,崇安的官吏现下全是女子,她又是县丞,往后若是遭到朝廷追查清缴,她肯定逃不了干系,
虽然,崇安到淮南还有一段距离,也不知她是否会愿意舍弃此处一切与官位去淮南安居......
但......
大丈夫身居天地之间,岂有该担起责任却不担的时候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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