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话说的狠厉。
比厉鬼还要暴戾几分。
而屋内血气蔓延,似对胜负更早有决断。
余幼嘉冷笑一声,伸出手擦了擦满是血污的脸,这才发现越擦越脏,自己的手与衣裳,早在劈砍中沾满了鲜血。
擦不干净,索性不擦。
毕竟,也没有一条规矩定死人活着一定得干净万分。
余幼嘉索性弯下腰去,在县令与段主簿的身上翻找,终于,扯下二人腰间的官印,扬长而去。
与来时郁郁不同,走时,余幼嘉堪称神采奕奕。
她一路穿行,县衙里人不多,可零星几人见到顶着满头满身鲜血的女人,却也无一人关注于形容狼狈而又癫狂的余幼嘉。
这可和之前她打扮成男装时,逢人就得被旁人盘问的情况完全不同。
余幼嘉想了几息,到底是想明白了关键——
因为她松了发髻,松了领口......
所以纵使满头满脸的血,旁人也能看出来是女子。
而这个府邸,有很多这样的女子。
她们被鞭打,欺凌,已经是家常便饭。
不会有人觉得她有可能做了什么大事,他们......大多以为她是某个被老县令奸污鞭打的小妾。
多么可笑啊......
余幼嘉哈哈大笑,形容越发疯癫,惹得旁人更远了一些。
余幼嘉毫无顾忌的狂奔,沿着来时路找到了五郎。
五郎仍在原先的廊下等候,有一下没一下的踢着脚边的石子,被脚步声吸引,回头看到浑身是血的血人朝他冲过来,登时吓了一大跳:
“啊——啊——阿姐!”
余幼嘉没有给他任何浪费时间的余地,抓着五郎的肩膀,便是狠狠一记头槌,让五郎痛到彻底冷静了下来。
五郎被打的整个人眼神都清明了许多,余幼嘉捏着对方的双肩,以极快的语速,道:
“五郎,我刚刚杀了崇安县令和主簿。”
少年骇然,登时就想跳脚,可余幼嘉只用一句话又将人按了回去:
“他们罪有应得,吕氏一直在县衙里,她被县令打死了。”
五郎脸上的骇然都还没消散,闻言骤然愣住。
余幼嘉动了动指尖,才发现自己已经将血蹭到了五郎身上,于是便松开了手,继续开口:
“珍果坊的蒋小娘子也在,也被县令打死了。”
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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