虎牢关前,战云低垂,一派山雨欲来,肃杀死寂之气。仅仅数日前,秦王李世民麾下骁将王君廓受命切入窦建德大军的后方,不仅成功截杀了夏军至关重要的粮队,更一举俘获了负责押运粮草的主将张青特。
这沉重一击,对于夏军来说如同雪上加霜。自窦建德亲率十万雄师南下救援王世充以来,与秦王李世民在虎牢关下的数次交锋,竟未讨得丝毫便宜。唐军凭借雄关坚壁,辅以精妙的战术,将与夏军的每一次猛攻都化为徒劳的消耗。粮道被断,前锋受挫,鏖战累月却寸步难进,一股无形的疲惫与焦虑,如同瘟疫般在窦建德那绵延二十里的连营中悄然蔓延。
此时夏军将士们思归的窃语开始在营中悄悄流转,初来时的锐气,已被虎牢关坚固的城垣和秦王无懈可击的防御,消磨得所剩无几。
正是在这军心浮动、进退维谷的关键时刻,窦建德的心腹谋士凌敬,步履沉稳地走进了中军大帐。帐内,还弥漫着沉闷的气息,窦建德眉头紧锁,凝视着案几上的地图,洛阳方向的告急文书堆积如山,王世充的使者王琬、长孙安世那哀戚焦虑的面容仿佛仍在眼前晃动。
凌敬深施一礼,声音清晰而坚定,打破了帐内的沉寂,说道:“大王,我军困守虎牢关下,与秦王硬撼,非上策也。彼据险以守,以逸待劳,我军顿兵坚城,师老兵疲,粮秣日蹙,情势危矣!”
说着,他上前一步,手指重重地点在地图黄河以北的广阔区域,接着言道:“臣有一策,请大王明察。当此之时,莫若尽起大军,北渡黄河!”
窦建德的目光被吸引过来,凌敬的手指沿着地图上的路线有力地划动,继续解释:“臣以为,大王您应先以雷霆之势,攻取怀州(沁阳)、河阳(孟州)!此二城乃河北门户,得手后,遣重将固守城池,确保后路无虞。继而,”他的手指顺着行军图向西,越过象征太行山的蜿蜒曲线,加重声音强调:“大王当亲率主力,大张旗鼓,高竖旌旗,翻越太行天险,直入上党(长治)!”
帐内诸将有的面露疑惑,有的则若有所思。凌敬的声音愈发激昂:“大军既入山西,便可横扫汾州(汾阳)、晋州(临汾)膏腴之地,收编士众,扩充军力!最终,兵锋直指黄河天险之要津——蒲津关(永济西)!此乃叩关中之锁钥!”
说罢,他环视众人,条分缕析此策三大胜算:“如此行事,其利有三:其一,我军避实击虚,所向乃唐军防备空虚之腹地,进军顺畅,取胜可期万全!其二,拓地千里,收民聚兵,我大夏根基将更为雄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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