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67章 冯异亡,冯章亦亡(第1页)

甘谷城的残阳正将城墙染成血色,冯章站在临时搭建的中军帐前,指尖摩挲着腰间父亲遗留的玉佩。帐外晾晒的粟米还带着淡淡的麦香,那是昨日从隗纯粮仓缴获的战利品,此刻正随着晚风轻轻晃动。士兵们脸上的疲惫尚未褪去,却已能听到营地里传来的欢笑声,毕竟这场胜仗让他们暂时不必为粮草发愁。

“将军,该用晚膳了。” 冯欣端着陶碗走来,碗里是刚熬好的麦粥,上面飘着几粒咸菜。

冯章接过碗正要道谢,一阵嘈杂的呼喊声突然从城外传来,像冰雹般砸在营地的寂静上。

“冯异亡,冯章亦亡!”

第一个字钻进耳朵时,冯章以为是听错了。他猛地转头望向甘谷城头,只见夕阳的金辉中,隗纯穿着玄色铠甲站在垛口,身边的士兵举着松明火把,将那八个字喊得震耳欲聋。隗纯的嘴角勾着狰狞的笑,手里竟还提着个什么东西,在火把下隐约能看出是个人形。

“那是…… 张校尉!” 有士兵突然尖叫起来。冯章瞳孔骤缩,他认出那是昨日押运粮草时被俘的部下,此刻竟被隗纯用铁钩挂在旗杆上,鲜血顺着甲胄滴落在青石板上。

“隗纯匹夫!” 冯章手中的陶碗 “哐当” 落地,麦粥混着咸菜泼在脚边。他的指节因为过度用力而发白,腰间的玉佩被攥得几乎要嵌进肉里。父亲冯异去世时他未能守在身边,这成了他心中永远的痛,如今隗纯不仅辱骂父亲,还以如此残忍的方式屠戮部下,士可忍孰不可忍。

“将军,这是激将法啊!” 冯欣死死拉住他的胳膊,指节都在发抖,“张校尉已经…… 我们不能再让更多弟兄送命!”

冯章的目光扫过营地,那些刚从生死线上爬回来的士兵,此刻正攥着兵器望着城头,眼里的怒火几乎要烧起来。他深吸一口气,试图压下喉咙口的腥甜 —— 那是急火攻心的征兆。父亲的教诲在脑海中盘旋:“为将者,当藏器于身,待时而动。” 可当隗纯的声音再次传来,带着戏谑的腔调重复 “冯异亡” 三个字时,他感觉自己的理智像被点燃的油布,瞬间烧得干干净净。

“传我将令!” 冯章的声音嘶哑如砂纸摩擦,“精选三百锐士,随我出营!”

“将军!” 冯欣扑通跪倒在地,“甘谷城西的落马坡是天然险地,隗纯定在那里设了埋伏!我们刚得了粮草,固守待援才是上策啊!”

“待援?” 冯章一脚踹翻旁边的粮车,粟米哗哗流淌出来,“等援军到了,弟兄们的骨头都凉透了!今日我若不斩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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