广寒宫的残垣在星辉下泛着幽蓝的冷光,碎成齑粉的天规竹简混着沫欹遗落的魔气,在地砖缝隙中凝结成诡异的纹路,恰似命运写下的晦涩谶语。望舒望着地面蜿蜒如血管的黑色痕迹,霜华剑突然剧烈震颤,剑柄红绳如活物般缠住她的手腕,渗出点点猩红——那是剑与心共鸣的血痕,亦是天道对苍生苦难的泣血回应。
"小心!"林泽君的惊呼裹挟着星辉掠来的瞬间,沫欹化作的万千蝙蝠突然从虚空中俯冲而下。每只蝙蝠的翼膜都泛着妖异的紫芒,所过之处,月桂树的枝叶瞬间碳化,露出白骨般的枝干。这场面恰似世间所有善意被恶意灼伤的缩影——当纯粹的倾慕扭曲成偏执的占有,当未被回应的期待沉入嫉妒的渊薮,再美好的初衷也会沦为毁灭的引子。望舒旋身挥剑,冰蓝剑光织成密网,将扑来的魔蝠尽数绞碎,飞溅的血珠却在空中聚合成狰狞的魔面。这一幕,何尝不是狰狞中那些破碎的真心,在不甘中重组为伤人的利器?
"望舒,你以为斩断表象就能解决问题?"魔面发出沫欹尖锐的笑声,七窍涌出的魔气在空中凝结成锁链,"看看这三界,不过是上位者手中的玩物!"锁链缠绕向天穹,竟将整片夜空都染成暗紫色,原本明亮的星辰逐一熄灭,化作悬浮的幽蓝鬼火。这景象恰似人类历史长河中,那些被强权蒙蔽的时代,真理的星光被虚妄的黑暗吞噬。然而正如黎明前的夜最是深沉,真正的光明往往孕育于至暗时刻。
林泽君祭出天帝印玺,金色光芒却在触及魔气的瞬间被吞噬。他望着魔面中沫欹扭曲的面容,突然想起初见时那个捧着魔族夜昙,怯生生询问天界规矩的少女。喉间泛起铁锈味,印玺上的裂纹如蛛网般蔓延,"你被什么蛊惑成这般模样?"这一问,不仅是对沫欹的质问,更是对天道规则的叩问——当制度的权威沦为冷漠的桎梏,当既定的秩序成为掩盖腐朽的遮羞布,所谓的守护,是否早已背离了最初的本心?
"蛊惑?"魔面轰然炸裂,沫欹的真身从血雾中浮现,绛紫色宫裙布满蠕动的魔纹,额间魔印膨胀成狰狞的兽瞳,"是你们这些自诩正义的神仙让我明白!"她癫狂地大笑,随手捏碎一只试图靠近的魔蝠,"那日在花园,你明明能轻易折断我的脊骨,却连一个眼神都不愿施舍!"这声嘶力竭的控诉,撕开了所有争斗的表象,暴露出人性深处最原始的渴望——被看见,被理解,被回应。有时候,最锋利的刀刃不是来自敌人的攻击,而是源于被忽视的孤独。
望舒握着霜华剑的手骤然收紧。记忆如潮水涌来——三个月前的琼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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