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人站了半天,谁也没有开口说话。
沈仲庭现在的心境跟先前完全不一样。
以前每次来,他都会在这里坐上许久,述说些心里的思念与难过,想让楚楚泉下有知,被她抛下的自己有多委屈。
八年,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熬过来的,感觉那将近三千个日夜的每一寸光阴,都裹挟着思念的钝痛,时时刻刻在折磨着自己。
那时,唯有梦境是他唯一的止痛药。
可现在,楚楚回来了,那些虚幻的止痛药终于兑换成真实的人间烟火。
现在他可以睁开眼睛就能看见那个人就在自己怀里,再也不会因为半夜醒来发现是梦境时,在没人的夜里独自恸哭。
原先以为爱而不得的人,现在成了自己老婆,真是想一下都要笑出声来。
让人难受的是,这么好的消息却只能自己憋在心里,不能跟任何人分享。
不过也是,分享出去了,身旁这人就会不要脸的抢。
半天也没听见顾砚舟开口说一句话,怎么,这是自己在这里,他不好意说?
沈仲庭漫不经心地转头看向顾砚舟,只见男人泛红的眼眶里浮着层水光,面部发紧,一看就是紧咬牙坚持自己不哭出来。
“顾砚舟,你要是敢哭出来,别怪我翻脸。”当着我的面,哭给我女人看算怎么回事?
顾砚舟别过头去不看他,他深吸口气,声音透着一丝嘶哑:“沈总,你能走远点么?我想单独跟楚楚说几句话。”
呵!说几句话?你当我死的么?
“不能。”他没有任何犹豫的拒绝。
顾砚舟转身面前他,眼眶更红了:“还说你不是小心眼,我只想单独说几句话怎么了?”
沈仲庭似笑非笑道:“你想说什么?莫不是心虚了。”
“我心虚什么?”
“你说呢?你不心虚你怕什么?有什么不敢当着我面说。”
“你……”顾砚舟气得语塞。
沈仲庭弯腰坐在墓碑下面的石阶上,以前每次来哭累了便会坐在这里休息一下。
今天也是坐在这里,不过他是看着顾砚舟哭。
“说吧,我等着呢。”
顾砚舟憋了半天也没说出一个字来,又过了五分钟,丢下一句“幼稚”转身先行离开。
沈仲庭赶紧站起来跟在他后面,顾砚舟冷嗤:“跟在 我后面做什么?我知道下山的路,用不着你带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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