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围的百官,还沉浸在那风驰电掣般的速度带来的眩晕中,此刻听到陛下这近乎疯狂的宣言,一个个脸色煞白,心头狂跳。
一百条?陛下可知那意味着什么?
一条从长安到万年县,区区三十公里的试验铁路,就已经耗费了难以计数的钱粮和人力。那一百条铺满大唐疆域的铁路网,岂不是要将整个帝国的骨髓都抽干?
房玄龄最先从震惊中回过神来,他向前一步,嘴唇动了动,却发现喉咙干涩得厉害,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开口。劝谏?如何劝谏?他亲身体验过那神迹般的速度,他比任何人都清楚,这东西,对大唐,对李氏皇族,意味着什么。
这意味着,从今往后,这片土地上,再也不会有任何力量,能够挑战长安的权威。
“阿耶,先别急着喊口号。”李承乾的声音适时地响起,带着一丝无奈的笑意,给他这位已经上头的父亲降了降温,“修铁路,可不是光有热情就行的。”
他指了指身后那庞大的火车头,又指了指远处那一眼望不到头的铁轨:“这东西,每一寸,都是用钱堆出来的。更要命的是,它还要吃人,吃活生生的人。”
李世民猛地转头,那股兴奋劲儿稍稍退去,帝王的冷静重新占据了高地。他皱起了眉头:“什么意思?”
“意思就是,劳力。”李承乾言简意赅,“一条京登铁路,全长近两千里,沿途要开山,要搭桥,要铺设数百万根枕木,上千万斤的铁轨。儿臣粗略算过,想要在五年内建成,至少需要一支三十万人的筑路大军,日夜不停地劳作。”
三十万!
这个数字,像一盆冰水,兜头浇在了所有人的头上。
大唐如今的总兵力,也不过六十余万。这相当于,要凭空拉起一支规模堪比半个国家军队的劳工队伍。
李世民的眉头皱得更深了:“徭役。自古以来,国家兴大工,皆征发徭役。朕下旨,从铁路沿线各州府,征发青壮,三丁抽一,不够,就二丁抽一!”
他这话一出,几位文臣的脸色瞬间变得比雪还白。
“陛下,万万不可啊!”户部尚书唐俭第一个站了出来,声音都带着颤音,“如今我大唐虽国力日盛,然人口尚不足支撑此等抽法啊。若强征三十万徭役,旷日持久,必致田地荒芜,民怨沸腾。届时,铁路未成,国本已伤啊!”
长孙无忌也沉声道:“陛下,徭役过重,乃是前隋灭亡的祸根之一。我等,不能重蹈覆辙。”
他们说的,是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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