冰冷的碎石硌着后背,剧痛如同潮水般冲击着林墨濒临崩溃的意识。他最后看到的,是苏清雪那双清冷眸子里,倒映着自己左手无名指上,那枚正闪烁着极其微弱、仿佛风中残烛般灰光的石质戒指。那眼神里的震惊、难以置信,以及那几乎凝成实质的彻骨寒意,如同最后的烙印,狠狠烫在他的灵魂深处,随即,意识便彻底沉入了无边的黑暗。
……
不知过了多久,也许只是一瞬,也许是漫长的一个世纪。
林墨是被一种深入骨髓的剧痛唤醒的。那痛楚并非来自身体某处,而是源自灵魂深处,仿佛整个识海被粗暴地撕裂、搅碎,又被强行粘合在一起。每一次微弱的意识波动,都带来一阵灵魂撕裂般的眩晕和恶心。
他艰难地掀开沉重的眼皮,模糊的视野里,是灰暗的天空和废墟的轮廓。夕阳早已沉没,只有清冷的星辉和废墟中飘荡的惨绿磷火,提供着微弱的光源。
他发现自己躺在一处相对完整的、由巨大条石堆砌的矮墙角落。身下垫着一些干燥的枯草(显然是临时收集的),身上还盖着一件带着淡淡清冷幽香的素青色外袍——是苏清雪的。
林墨猛地一惊,挣扎着想坐起来,却牵动了全身的伤势,尤其是识海,如同被重锤狠狠砸了一下,痛得他眼前发黑,闷哼一声又跌了回去。
“不想死,就别乱动。”一个清冷、疲惫、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声音从旁边传来。
林墨艰难地侧过头。
苏清雪就靠坐在离他不远的另一块断石旁。她依旧穿着单薄的里衣,脸色苍白得近乎透明,嘴唇毫无血色,气息微弱,显然伤势极重。但那双眸子,此刻却亮得惊人,如同寒潭中的冷月,正直直地、毫不避讳地……盯着林墨左手无名指上那枚已经恢复黯淡、布满裂纹的石质戒指!
她的眼神极其复杂。有劫后余生的余悸,有重伤未愈的虚弱,但更多的,是如同实质的探究、审视,以及一种……被欺骗和隐瞒的冰冷怒意。那目光,比之前面对白衣女子质问时,更加锐利,更加具有穿透力!
“苏……苏姑娘……”林墨喉咙干涩发痛,声音嘶哑得如同破锣,“你……你没事吧?”
“暂时死不了。”苏清雪的声音很平静,平静得有些可怕。她没有回答林墨的问题,反而直接抛出了那个致命的疑问,每一个字都像冰冷的石子砸在林墨心上:“林墨,告诉我,那是什么?”
她的目光,依旧死死锁在那枚戒指上。
林墨的心猛地沉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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