刺鼻的血腥味混杂着冰雪的冷冽,在呼啸的寒风中弥漫开来。张阿牛拄着那根临时充作拐杖的粗壮雪猿腿骨,勉强支撑着身体,剧烈地喘息着。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灼痛,胸腹间翻江倒海,那是强行吞噬了过多狂暴生命精元带来的反噬。他周身覆盖着一层粘稠的暗红色冰壳,那是雪猿的鲜血在极寒下瞬间冻结的产物,让他看起来如同刚从血池地狱爬出的恶鬼。
脚下,是数十具庞大如小山的雪猿尸骸。它们大多支离破碎,或被无形的力量撕裂,或被冻成冰雕再被巨力砸碎,更多的则是头颅连同上半身诡异地“融化”消失,只留下残缺的下半截躯干,断口处血肉模糊,覆盖着冰晶,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腥气与寒气。整个雪谷出口,俨然成了一片修罗屠场。
力量!前所未有的力量感在张阿牛残破的躯壳内奔涌!吞噬了数十头雪猿磅礴的生命精元,脊椎深处那枚混沌源符贪婪地汲取、炼化,反哺出精纯而凶戾的能量。断裂的骨骼被强行接续、淬炼得更加坚韧;枯竭萎缩的经脉被拓宽、滋润,重新焕发出微弱的光泽;就连那如同荒漠的丹田气海,此刻也如同干涸的泉眼重新渗出了丝丝缕缕、呈现混沌灰蒙色泽的源力!
这力量强大,却带着原始的凶性和难以言喻的沉重感,仿佛背负着无数雪猿临死前的怨念与恐惧。每一次源力在体内流转,都伴随着隐隐的兽吼与撕裂般的胀痛,提醒着他这力量的来源是何等的血腥与不祥。
“嗬…嗬…” 阿牛吐出一口带着冰渣的血沫,眼神复杂地看着这片由他亲手制造的炼狱。劫后余生的庆幸被巨大的疲惫与一丝不易察觉的后怕所取代。他赢了,活了下来,但代价是彻底释放了骨符那吞噬生机的凶性。这枚源符,如同寄居在他脊椎里的太古凶兽,正一点点苏醒它真正的獠牙。
他不敢久留。此地浓郁的血腥气,如同黑夜中的灯塔,随时可能引来更恐怖的猎食者。北地雪原的深处,潜藏着比雪猿更可怕的存在。
强忍着身体的剧痛和源力流转带来的沉重负荷,阿牛迈开脚步,深一脚浅一脚地踩着厚厚的积雪和冻结的血块,踉跄着向雪谷深处走去。每一步都沉重无比,雪猿腿骨深深插入雪地,发出“噗嗤”的闷响。他需要找一个相对安全的地方,尽快梳理体内狂暴的力量,压制骨符那蠢蠢欲动的凶性。
风雪似乎更急了,鹅毛般的雪片抽打在脸上,冰冷刺骨。山谷两侧高耸的冰壁在昏暗的天光下反射着幽蓝的冷芒,如同沉默的巨人俯瞰着下方渺小的身影。
就在阿牛艰难跋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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