戌时的钟声从天渊城高处传来,在曲折的地火窟中化作沉闷的回响。张阿牛放下铁镐,抹了把脸上混着煤灰的汗水。矿洞深处的赤红岩壁缝隙中,那缕土黄气息比三个时辰前浓郁了三分,隐约凝成猿猴虚影——正是后土符外泄的灵力!
"换班了!"监工的吆喝声从巷道传来。阿牛低头应声,眼角余光却瞥见三个黑袍人无声站在监工身后。他们腰间悬挂的银纹令牌在火光下泛着冷光,正是影卫标配。
阿牛不动声色地随着矿工队伍向外走,右手按在怀中影卫腰牌上。这枚从鬼街尸体上摸来的腰牌此刻烫得惊人,背面浮现的血字已变成:"携松者入地脉,格杀勿论。"
"看来青松散人还有同伙..."阿牛心中暗忖。胸口逆鳞突然微微震动,龙影声音在脑海响起:"小心岩壁!"
几乎同时,右侧岩壁上的煤灰诡异地流动起来,凝成一只眼睛形状!阿牛佯装绊倒,铁镐"铛"地砸在岩壁上。煤灰眼应声溃散,但一缕灰白气息已悄然缠上他脚踝。
"符奴印记..."龙影冷笑,"小子,你被盯上了。"
走出矿洞时,夜色已笼罩天渊城。阿牛借着系鞋带的动作,指尖灰蒙灵力闪过,将那缕灰白气息冻结剥离。突然,他瞳孔微缩——矿场角落的阴影里,站着个戴斗笠的老农,枯瘦右手拄着根青翠欲滴的...松枝!
"青松同党?"阿牛眯起眼。那松枝分明是某种高阶法器,枝头三颗松果泛着金属光泽。
老农似有所感,抬头露出半张烧伤的脸。他嘴唇微动,传音入密:"子时三刻,地火喷发为号。"说罢佝偻着混入收工队伍,松枝点地处,几粒松子无声滚入地缝。
阿牛正要跟上,背后突然寒意刺骨。转头看见监工正盯着自己,其双眼不知何时已变成全黑,嘴角咧到耳根:"小矿工...你的镐头..."声音如同砂纸摩擦,"...沾了不该沾的东西呢..."
监工的黑眼珠里,倒映着阿牛怀中若隐若现的影卫腰牌!
"糟糕!"阿牛暗叫不好。这哪是什么监工,分明是被影卫附体的傀儡!他正欲暴起发难,地面突然剧烈震动!
"轰——!"
地火窟深处传来闷响,赤红岩浆从矿洞口喷涌而出——地火提前喷发了!人群尖叫四散,阿牛趁机滚入旁边巷道。身后"监工"发出不似人声的嘶吼,四肢反关节爬行追来,速度快得惊人。
拐过三道弯后,阿牛猛地刹住脚步——前方巷道站着三个黑袍影卫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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