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鹞子如同垂天之翼，破空而来，又悄然而去，留下的话语却如同沉重的烙印，刻在济世堂的每一寸空气里。

**“垂天之翼，不渡归墟。”**

这八个字，带着一种近乎宿命的沉重，也清晰地划定了界限。强如老鹞子，也对那名为“归墟”的印记讳莫如深，不愿沾染过深。孙不救枯坐在静室蒲团上，调息着紊乱的气息，浑浊的目光落在沉睡的云衍身上，那份深藏的忌惮并未因老鹞子的到来而减少分毫。剜魂剔念，封印诅咒，对他而言已是极限，更深地卷入这姐弟的因果？非不为也，实不能也，亦是不愿。

后院古井旁，清凉的井水终于让凡小云从深沉的昏迷中挣扎着苏醒。睫毛颤动，她缓缓睁开眼，映入眼帘的是南宫玥那张写满担忧和劫后余生的小脸。

“小云姐姐！你醒了！感觉怎么样？” 南宫玥惊喜地叫道，连忙扶着她坐起。

剧痛如同退潮般远去，留下的是一种深入骨髓的虚弱与空洞。凡小云尝试运转心神，只觉灵台如同蒙上了厚厚的尘埃，思维滞涩沉重，曾经清晰的内视感知也变得模糊不清。丹田气海空荡枯竭，仿佛被生生剜去了一块。她低头看向左肩，那青金交错的封印印记如同一个冰冷的烙印，封印着诅咒，也封印着她被剥离的一缕神魂本源。

道途断绝，寿元折损。

孙郎中的判词在脑海中回响，冰冷而真实。

然而，当她下意识地看向静室方向，感受到那扇门后云衍微弱却平稳的气息时，那因虚弱和代价带来的冰冷，瞬间被一股更加炽热的暖流驱散。值得。只要衍儿安好，一切都值得。

“衍儿…” 她声音嘶哑干涩，挣扎着想起身。

“云衍弟弟没事！还在睡！孙爷爷说他暂时很安全！” 南宫玥连忙按住她，“你先别动！你…你感觉怎么样？孙爷爷说…说你…” 后面的话，她哽咽着说不下去。

凡小云摇摇头，示意自己无碍。她闭上眼，默默感受着身体的状况。虚弱，前所未有的虚弱，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。神魂的缺失带来一种永恒的疲惫感，思考也变得费力。但…凶麟臂的印记依旧在左肩深处蛰伏，虽然因诅咒和自身消耗而显得黯淡，那份冰冷的力量感却并未完全消失，仿佛成了她这副残破躯壳里最后的支撑。

就在这时，孙不救沙哑的声音从静室门口传来：

“醒了就进来吧。”

南宫玥搀扶着凡小云，步履蹒跚地走进静室。光线昏暗，孙不救依旧盘坐在蒲团上，
（本章节未完结，点击下一页翻页继续阅读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