莽荒边缘的风,带着劫后余生的草木气息,却吹不散凡小云眉宇间凝固的冰霜与刻骨的恨意。小白蹄声急促,载着两人,在南宫玥的驾驭下,朝着哑石溪谷的方向疾驰。来时背负希望与隐忧,归途却只剩下焚心的焦急与沉甸甸的传承重担。
凡小云盘坐于小白背上,双目紧闭,看似在调息,实则心神已沉入一片风暴的中心。左肩那青金交错的封印印记微微发热,暗金色的哑石符文如同新生的脉络,在她意识深处缓缓流转、延伸。每一次符文的明灭,都带来一股源自大地的厚重暖流,艰难地修补着她被诅咒侵蚀和被“归寂”之力重创的经脉、脏腑,抚慰着那被剜去一缕后千疮百孔的神魂。
这力量温和而坚韧,带着母亲守护的意志,与凶麟臂那冰冷凶戾的归墟之力在她体内形成了微妙的平衡,甚至…在缓慢地**中和**着诅咒印记的阴毒。她能感觉到,这副残破的躯壳正在这磅礴的镇封之力滋养下,发生着某种缓慢而深沉的蜕变。那因道基损毁而带来的灵台滞涩感,似乎也因这纯粹的大地意志冲刷,而减轻了一丝丝。
然而,这远远不够!葬土深处传来的那丝微弱却清晰的归墟波动,如同悬顶的利剑,时刻提醒着她衍儿所处的险境!镜使在用衍儿的力量冲击封印!时间,是流淌的沙漏,每一粒沙的滑落,都意味着衍儿多一分危险!
她需要更快!需要彻底掌控这份传承之力!需要找到母亲那柄能引动万山之力的青灰石杵!
“快!” 凡小云嘶哑的声音打破沉默,带着不容置疑的急迫。
南宫玥用力一夹驴腹,小白长嘶一声,四蹄如飞。她看着凡小云紧闭双眼、苍白却异常沉静的侧脸,感受着她身上那股越来越厚重、越来越难以捉摸的气息,心中又是担忧又是敬畏。她知道,小云姐姐正在经历一场关乎生死的蜕变。
终于,那片被劫雷和归墟之力蹂躏过的山谷再次出现在视野中。焦黑的巨木如同沉默的墓碑,凝固的熔岩痕迹如同大地的伤疤,空气中残留的虚无死寂气息让小白再次不安地嘶鸣起来。唯有山谷中央那片环抱空地的巨大哑石,依旧歪斜矗立,只是表面的裂纹更多、更深,彻底失去了光泽,如同耗尽最后一丝生命力的老者。
踏入那片被巨大哑石环抱的空地,一股难以言喻的悲怆与苍凉感瞬间攫住了两人的心神。这里的死寂,比古井更甚,仿佛连风都凝固了。
凡小云从小白背上跃下,脚步有些虚浮,却异常坚定地走向空地中央那块断裂的残碑。石碑依旧,断裂处犬牙交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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