兴国十五年六月初五,辰时四刻。
终南山,草庐内。
大雨来得猝不及防,豆大的雨点将原本平静的文人汇聚之所砸得七零八落。
草庐内,王铁笔正用新制的速干墨在桦树皮上试写“民”字的简化体,郑明道则捧着《方言正字录》核对方言的发音。
正当众人沉浸在编书中时,檐角忽的传来一声轻响。
仔细分辨一下,便可以得知这不是雨滴坠落的闷响,而是金属利器擦过瓦片的低鸣。
“卧倒!”
墨隐猛地将身旁的油灯扫落在地,火舌爬上屋内的秸秆后威力大增,火势瞬间蔓延开来。
三道黑影也在这时破窗而入,手中形制不一的环首刀泛着冷光直冲几人头颅而去。
陆潜下意识上前一步,想要用身体护住桌案上的竹简,却被自己的老友周庇一把拽倒,刀刃擦着他发髻削断束发绳,墨发瞬间披散。
“退后!”
“快,保护书稿!”
周庇抄起炕边的枣木拐杖砸向刺客的手腕,那刺客吃痛松手,刀身哐当落地。
郑明道情急之下将桌案上的墨锭砸向了领头刺客的面门,墨粉飞扬之间,王铁笔已拔出腰间的刻刀,刻刀的刀刃虽短,却精准地划开第三名刺客的腿筋,让他丧失了行动能力。
“事不可为,撤!”
混乱中,领头的刺客喉间大喊一声,随即抽身砍死了第三名刺客,趁着屋内的文人被这一幕震惊到的空档,拉起不小心丢掉了大刀的同伴退向窗外。
两名刺客逃走后,郑明道想要带人前去追击刺客,被周庇伸手拦下。
“不可追,恐有埋伏啊。”
“是学生心急了,前辈,书稿怎么样了?”
“还好还好,书稿还在,书稿还在啊。”
陆潜艰难起身摸向案头,指尖触到竹简的同时松了口气,这些天编书的成果还在就好。
只不过,他的精神刚刚放松下来,便又再次紧绷,因为他感觉到自己右手的手臂上有一股温热的液体流经——那不是研好的墨,而是自己的血。
多半是方才护书时受的伤,定睛一看,原来是小臂被划开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。
“明远,你怎么样?”
周庇一把抽过木椅让老友陆潜坐下歇息,随后上前查看伤势。
一番检查后,发现没有什么大碍,才走出门去准备疗伤的草药。
“看这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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